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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2)
然而,几天后,在公司宴会上她再次见到这位神秘的左老爷子。
晨述因为忙于影片剪辑实在分/身乏术,《春愁南陌》的结局迟迟无法定案,数十次的拍摄被他一一否决,从北望回来他就寝食难安,常常深夜伏案,争分夺秒以求最快速度写出最好的结局。
想到晨述,眼前杯光酒影,饕餮珍馐更觉枯燥无味,与其参加这般无聊的宴会,还不如与晨述冷夜温酒,红袖添香。
酒杯深,光影促,名利无心较逐。
日暮天长,为尔惜流光。
跳了一两支华尔兹便提起曳地长裙闲闲退出舞池,几个轻佻的年轻男子便围着她:“祝小姐喝一杯!祝小姐给面子喝一杯!”
现时的紫衣已学会长袖善舞,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正待反唇相讥,横空出现的左老爷子却已出手几句话给了他们一个软钉子碰,筵席上识得左老爷子的人无不露出惊诧神色,这位老爷子虽说是翌晨背后的实际掌控者,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前阵子刚在北望见过如今倒又出现在衢南。左老爷子丢给紫衣一个眼神对她微微颔首,紫衣听到关卿卿的话本是不愿与他见面,但受了他这样一个人情也不好拒绝,便随他走到僻静走廊。
左老爷子的目光与她对视,紫衣与他对望,虽无怯意却仍是忐忑,最后他问道:“祝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到翌晨的?”
“去年十一月。”
“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年了吧,才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到翌晨台柱,祝小姐真是前途无量。”
“左老先生真是客气,在我看来,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翌晨,没有现在的郁晨述,更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您愿意的话,不要对我一个晚辈客气,请叫我紫衣。”
即使阅人无数,眼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令他耳目一新,他严厉的眼神稍稍松弛:“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依我的观察我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的明白人,所以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问你:你爱晨述吗?”
想到关卿卿的警告,她便否认:“对不起,我想您误会了,我与郁先生不过是戏中的搭档,生活中的普通朋友。”
左老爷子从大衣内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牛皮信封,举起它对紫衣说:“这是我第一次与你见面的那天早上我动用多少关系从记者手中买到,你知道仅仅是它的存在就足以让整个翌晨上上下
下随你陪葬!”
几句话听得紫衣心惊肉跳,神思恍惚地接过照片,她从来不知道有些曾经瞬间用相机拍出来会是这种效果,但真的是她,一张照片效果不是很好,似乎是夜晚,两人包围着大团阴影,仿佛照片无意中拍进去的鬼魂,她眼中满是醉意,晨述凝视着她;一张她站在荒凉晦暗的街角,她在哭,晨述抱着她,而她甚至还穿着晨述的男式睡衣;一张他们在接吻,紫衣想了很久才想起就是那次被她误当做梦的吻;还有他们在北望出门时的照片,他们牵手在阳光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一个记者拍的,而是需要很多记者很刻意地跟踪她与郁晨述才能抓拍到,她擡起头,已无需辩解:“左老先生,我知道您可能并不喜欢我,也可能因为晨述多年前拒绝您为他安排的婚事而反感我,但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是最适合晨述的女人,我希望您能支持晨述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还希望能尽快与他结婚生子,毕竟他单身这么多年早就该有个家了。”
左老爷子审视着她,眼神犀利得令人无处遁逃,却听他道:“我以为你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你难道不知道晨述早就结婚了?”
这句话在紫衣脑中过了过,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整个句子她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仿佛是一只惊鸿一瞥的白鹭,掠过脑海,抓不住,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只觉口干舌燥,喉咙简直发不出声音,沙哑憔悴地说:“左老先生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也很不必拿这种谎话欺骗我。”
左老爷子道:“紫衣,我并不讨厌你,正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晨述以前有那么多女人,因为我尊重你才会选择亲自告诉你实情,多年前我的确安排一门婚事,晨述的确拒绝过,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紫衣稍稍稳定情绪,调整思路,不对,一定有地方不对,不是这样的,晨述不会这样的,但相爱时他态度的迟疑,当她向他坦白自己的过去时他犹豫不决,似也有要说的话,还有他说的那些她听不懂的话,关卿卿欲言又止的警告,她对他的怀疑和无法靠近他的莫名其妙的空虚绝不是空穴来风,然而她仍愿相信他,她擡起头,“如果晨述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翌晨竟无一人认识他的妻子,甚至没有一家报纸报道过他已经结婚过的事实?请你不要相信外面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或是可以编派的谣言而误会晨述。”
这个故事很长也显得有些老套,左老先生一直讲到宴会结束,曲终人散,紫衣听得心都苍老。
> 晨述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去世时他大概只有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要面对一个系统覆杂的庞大家庭对于晨述来说童年简直就是一场梦魇,他从小体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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