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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2/2)
,我这还有件事,是这样的,我一笔款子叫我一天杀的姐妹淘给骗走了,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她因为赌债向薛家上下借钱已经人尽皆知。
霍彦勋道:“你要多少钱或是有任何需要都跟小邹说。”小邹是他的侍从官。语气虽是平心静气,心中却替紫衣叹一声不值,她放弃一切为其留下的母亲不过是给几个钱就可以将她出卖。
他一定要得到她,他会一辈子珍爱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噩耗还是传来了,失事的船只找到了,拖轮把搁浅的轮船从海里拖上来,在船舱里发现的几具尸体中其中一具腐尸的脖子上挂着晨述与紫衣的结婚戒指。
紫衣见到尸体时不停摇头,她对别人说:“不是他,不是他……”
当打捞的人交给她那枚戒指时,她仿佛手指怎么都抓不住那枚小小的物什,那戒指上的如意细纹,她和晨述的刻双喜足金结婚戒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傻啊,她为什么非要见到他的尸身才肯罢休,她明明根本无法承受这一切,如果没有看到晨述的尸首她会以为他一直还活着,纵使痛苦也终归有一丝希冀。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聆澜岛,是她与他度过最幸福时光的地方,谁又知道这也是晨述与她的魂断之地?
晨述葬礼很低调,送行的只有亲友几人。葬礼过后紫衣很长久地把自己封闭起来,再次出门已是半个月后。
霍彦勋带她去郊外骑马,紫衣意兴阑珊,骑了没多久便下马坐在槐树的阴影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霍彦勋纵马奔来在逆光远远向她伸出手,她看不清马上人的面目,却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交到他手上,翻身上马的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她和晨述在马场拍《春愁南陌》的时光。当时居然也会这样那样的烦恼,会因为和曾璞渝吵架而发愁,会因讲不好国语背不下长剧本而烦恼,尤其和晨述的情爱纠葛令她如此痛苦,真好!青春握在手上的时候从不觉得怎样好,唯有匆匆流逝后用一生惦念着。
正如晨述教给她的诗:“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那时的阳光再也照耀不到她身上了,转眼轰炸空袭沦陷,衢南已成地狱和废墟,转眼苏眠已逝,挚爱与亲友四处流离,转眼已是英雄枯骨,美人迟暮。
纵马奔驰,天地旋转,这个世界早已不是她所熟悉和生长的世界,身后的人却是抱紧她,在斑驳的日光中他转过她的身体吻住她,他托着她的下巴想要更深地吻下去,紫衣意乱情迷中辨不清方向,闭上的眼睑是盈满的橙黄的光,就像是在聆澜岛时冬日的阳光,让她沈下去,沈下去,晨述已经……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她现实世界里全是痛苦,就让她沈溺一会儿,再一会儿……
惊心动魄地听到一声马的嘶鸣,霍彦勋也吓了一跳,原本手中握着的缰绳早已松开,怒马在树林狂奔起来霍彦勋竭力呵斥才令它平息下来,紫衣只顾跳下马,霍彦勋亦是下马追在她身后,她不顾而去,他追上她抱紧她,紫衣奋力推开他,气势汹汹地说:“霍彦勋,你以为你是谁,郁晨述吗?!”
霍彦勋道:“我不是郁晨述,我只是比他有钱,我只是比他有权,我只是比他更爱你!”
紫衣怆然微笑:“可惜你永远不是他……以后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不要再靠近我了。”
霍彦勋气恼在她身后喊道:“祝紫衣!郁晨述已经死了!”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气到他,为她费了这样多的心思,为她做了这样的事,她怎能这样无视他?
她幽黑深邃的眼眸闪过的伤恸是他心中遽然划过的惊痛,她却是嘴角上扬,带着无辜的恶意:“可是在我心中我丈夫一直没有死去,而你却是一直没有活过。”霍彦勋深沈的灰色瞳孔一直凝望着她,她怎可这样伤他?
两人渐渐沈默下来,紫衣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她走近霍彦勋用柔缓的声调说:“勋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恕紫衣高攀,就像你曾说的,我们是朋友,我本就决定不会再在衢南久留,现在晨述的后事已经办完就更没有留下的理由,我也不好一直打扰薛家和琪芳,我晚上就收拾行李,明天就带我母亲离开衢南。”
“你要去哪?”霍彦勋失魂落魄地问她。
她回答:“也许是去北望看看晨述曾说过的那些地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是朔西找陪陪,也许会随便在哪个地方度过馀生。”望着她眼底的毅然,霍彦勋竟想不出说服她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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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词·曹雪芹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蒓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眉头,挨不明更漏,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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