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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是谁？你受到谁的控制？”

安东尼这一次理解了南陵的问题，她轻轻地从身子底下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橡胶玩具，用触手卷着递到了南陵的面前。

南陵看着那个玩具，那是一只老旧的橡皮鸭子，应该是能够按压发声的那种。但是由于年头过久，橡胶老化，底部的发声哨已经不知所踪。

她接过小鸭子，真相之眼告诉她，这只小鸭子是安东尼的第一任饲养员送给她的，或者说，是它的“母亲”送给它的。

安东尼虽然是异种动物园的明星动物，但它其实并不出生在异种动物园。它出生在实验室，是章鱼与大象基因融合最稳定的产物。

而它的第一任饲养员，也就是创造出它的实验人员，它的“母亲”，将它照顾到三岁，然后它便被商人买下，并以它为中心斥巨资打造了“异种动物园”。

而安东尼这个名字，意为“无价之宝”，寄托着它的“父亲”对它的全部爱意。

南陵握住小鸭子，闭上双眼，神识直接扩张到整个动物园。然而，动物园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实验人员的信息。

真相之眼对安东尼的描述也仅仅围绕着它自身，对于安东尼当年为什么会被卖掉，而它的“母亲”又去了哪里，并没有提及。

但是南陵几乎已经能够肯定，副本主就是这个消失的实验人员。

她将小鸭子还给安东尼，重新回到保育室，在椅子上坐下，对着面前漆黑一片的虚空说道：“事已至此，你也没什么好藏的了吧？”

虚空没有回答。

南陵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也看到了，安东尼非常喜欢我，我也确实救了它的孩子一命。

我想，在这之前，你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阻止安东尼狂化吧？我觉得，我这救命之恩，足以打动你，让你出来与我面谈。”

这一次，虚空有了回响。

一把椅子缓缓出现在南陵面前，一个长着大象脑袋、熊的身体和八只章鱼触手的生物浮现在椅子之上。

南陵有些困惑：“您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一把椅子？”

生物缓缓开口，吐出非常有力量感的女声：“因为你坐着，如果我站着的话，触手会让我显得有点高，这样对你来说太有压迫感了。”

南陵顿时眼前一亮：“您的声音？”

生物点头：“我的声带也是专门培育过的，我希望自己听起来是女性，但是又能更具力量美感，所以专门研究了一下。”

南陵不由得问道：“那我的声带？”

生物笑了：“不要执着于人体改造，你的身体已经很完美了。母亲给的就是最好的，不要因为一时新奇而做下冲动的决定。”

南陵也笑了：“确实，我也只是问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生物说道：“名字只是一个社会身份代号，我连人的身份都抛弃了，更无所谓名字，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

“那我叫您安女士吧。”南陵对她非常尊敬：“我真的很敬佩您的勇气。”

安女士用熊掌摸了摸自己的象鼻：“其实我也很佩服自己。除了因为要赚到人体改造的钱而把安东尼卖掉以外，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南陵像个专业的访谈记者一样：“那您愿意谈一下你对自己进行人体改造的原因吗？”

“初衷只是因为对人类身份的厌弃。”安女士那双象眼温柔而又坚定：“我太喜欢动物、太讨厌人类了，所以我不想做人，想做动物，就是这么简单。

而所有的动物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大象，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把自己改造成象头人身。

后来我发现做动物实在是太爽了，大象的脑容量给了我更多的智慧，我开始嫌弃自己人身的虚弱，于是我又给自己换上熊的身体。

这还不够，我一直认为安东尼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我最大的遗憾，为了能跟它更像，我又给自己融合了章鱼的触手。

现在，我拥有大象的大脑和灵活的象鼻、熊的力量和抗伤属性、章鱼的八条触手和再生能力。对了，我的触手也可以独立思考。”

“这简直太完美了……”南陵的眼中满是惊叹：“如果我没有强大的能力，为了让自己变强，我也会选择像你一样物理强化自己的。”

安女士认真地看着南陵：“不要这样想，你不像我一样讨厌人类，就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社会关系和人类身份。人毕竟还是群居动物。”

“也对。”南陵回想起丧尸末世后期，她几个月都遇不见一个活人时那种极致的孤独感，也是促成她最后下定决心与丧尸皇殊死一搏的原因之一。

安女士又转回话题：“当然了，我虽然讨厌人类，但我不会讨厌每一个人类个体，除非他相当值得讨厌，比如那个饲养员。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难缠，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阻止他伤害安东尼和它的孩子。

安东尼实在是太善良了，如果不是孩子死在眼前，它根本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