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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堵车。
被街上晃晃车灯一照,季苇一头重脚轻,跌坐在路牙上。
一坐下去就再起不来。
夜间的春风还是凉的,马路牙子雨天沁水,至今未干。气温算不上很低,但风把热量全部带走,湿冷的棉质衬衫紧贴皮肤,季苇一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抖到路过的下班族忍不住走过来拍怕他的肩膀:“哥们儿,喝多了?”
季苇一扬起脸来,看不见自己苍白的脸色被昏黄路灯一映,看起来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
路人被他吓了一跳,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悠:“哥们,你是病了还是醉了啊,知道家里人电话吗,不行我给你叫个110呢?咱们遇到困难找警察。”
季苇一脸上泛起一点敷衍了事的笑:“没事,喝多了头晕,我就打车回家了。”
路人小哥实在热心:“那我帮你叫个车吧。”
脖子好像连脑袋的重量都无法支撑,季苇一垂下头去,沥青马路忽远又忽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季苇一和那人道声谢,实际上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好像没记住,勉强站起来把自己摔进车里。
见多了醉汉的出租车司机按下计程表:“去哪儿啊?”
扑面而来的烟味激得季苇一胃里收缩一下:“去……”
五脏六腑都在难受,他坐都要坐不住了,急需找一个干燥温暖的地方躺下来。但五百米开外的家不能回,找个宾馆,又觉得有种 无所归依的不安。
季家在京内还有两套装好了这段时间暂时没出租的房子,但无一例外密码锁都连着家里人的手机。他但凡开门,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季津就过来找他。
况且他也不想去,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暂时逃避家中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他自己的房子。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
季苇一昏昏沉沉报了个地址,出租车一动,酒夜在胃里摇晃,他抱着上腹干呕了一声。
胃越来越痛,刺激性的酒精落在黏膜上,沉睡的炎症很快被勾起。就好像喝下去得不是液体,而是很细很细的沙子,把内脏表面摩擦的血肉模糊。
出租车司机白了满脸冷汗胸前还有个足球印子男人,试图通过他捏在手里的手机品牌判断对方能不能付得起车费:“副驾驶要打安全带了,吐车上五百。”
五百就五百!
季苇一在心里呐喊——然而其实拉不下脸来。真要是自己的车也就罢了,吐在别人的车上,和那些喝醉了就倒在街边发疯的醉汉有什么两样。
他慢吞吞拉过安全带,往腹部一勒,好像浑身都更难受了。不仅痛,而且胀,仅有的一杯酒化作膨胀的气体,仿佛要把他腹部薄薄的一层皮肉都撑开。
季津这时候又打电话进来,季苇一终于接了,接起来就大喊:“别找我!别找我!”
尖锐的尾音划过嗓子,他赶在咳嗽冲出口前挂断电话。
疼痛让他脾气暴躁。
季苇一特别讨厌胃痛,胃和心脏离得太近了,胃痉挛和心绞痛经常分不清楚。而更多的情况是,但凡遇见一个,另一个马上也要来了。
他确实不该喝酒,像他这样的身体生来就应当是与酒精无缘的——刻薄一点想,如果不是得益于现代医学文明,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没有资格活到三十几岁的。
司机看他掩着嘴咳嗽,喉结滚动,不断做着吞咽动作,终于还是在忍受有个人在自己旁边呕吐和被吐一车得到五百块钱赔偿中选择了前者:“座位底下有塑料袋,别弄我车上。”
然而季苇一不肯,只抱着胳膊发抖,忍到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几乎是从车里跌出来扶着行道树呕吐。
他唯一能吐的东西也无非是酒,红酒简直是从胃里喷出来的,不仅嘴里酸苦,连气管里都被烧过,每一次呼吸都发痛。
他倒是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了,捂着肚子在楼与楼之间挪动,万幸倒还能认出楼号。
进了电梯轿厢,就站也站不稳,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从电梯的磨砂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糊的身影,缩在角落里,像刚从雨里钻出来一样。
然后他才忽然想到,这个屋子里现在好像还有别人。
张渊。
来不及想更多,电梯门已经打开。季苇一飘飘忽忽地挪出去,又支撑不住地坐在门口。
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拍门,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至少手心发痛,皮肉开始红肿。
然而无人应门。
如果他没醉,他应该会记得张渊大概是听不见敲门声的。
但酒精麻痹大脑,思维变得迟缓,记忆力也跟着混乱,季苇一只是徒劳地拍着门板,越拍力气越小。
他吐完之后,腹内的胀痛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蜷缩起来顶得慌,伸展开又抻得痛。
张渊不应门,这种磨人的疼痛把季苇一折磨地几乎崩溃。
他很努力地,撑起身体攀住门把手,终于够到指纹解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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