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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风速，裹挟着大片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

希望这栋80年代的老公寓能够承受这份暴雨，我看着窗外层叠的黑影，做出了这样的祈祷。

房间内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我并不觉得困扰，我知道少年正躺在沙发上，这种氛围下，我有了说话的念头。

可能夜晚的时候，人类都喜欢倾诉，我也无法免俗。我打算告诉一方通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今天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我觉得我没错。”

第一句话落下之后，我发现这比我想的还要轻松。

头下是柔软舒适的枕头，湿漉漉的衣服早就换掉，我躺在自己的被窝里面，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安心。

我开始复述今早的事情。

*

一方通行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哪怕他从亚雷斯塔手里接过了学园都市，做出想要守护整座城市，成为统括理事长的选择，都不能影响他不是好人的事实。

对于常林，他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下线，用自己为饵，引诱少女上钩。

结果如他所愿，少女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这很好。

一方通行身上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

他并没有接受常林一起睡床上的建议，在某些时候，一方通行总是想要顾及到少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这种冒充正人君子的行为多少有些可笑，但一方通行偏偏遵守了。

不是自己有多么磊落，是因为少女值得。

床铺上的少女* 还没有睡觉，翻来覆去的窸窣声完整的传入一方通行的耳朵，把常林的纠结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方通行在等待常林开口。

最初的蓄意接近，目的仅仅是保护少女，随着纠缠的加深，他希望常林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愿意依靠他。

至于后续的解决问题，理事长先生对于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一方通行数着常林的心跳，直到频率趋渐平缓，少女吐出了第一句话。

很过分的事情？

一方通行开始回想自己的生平，自从成为第一位之后，他做的每一项事情都算是很过分，苍白的皮肤下是洗涮不净的粘稠鲜血。

一方通行很确定，常林口中的过分应该不是学园都市的那种。

如果是杀人什么的……

“我揍了自己的同学。”

呼……答案相当意外，不仅没有出现流血事件，她只是打人了。

一方通行当然不会觉得常林有错，就算她真的打人了也没什么，学园都市的疯子很多，打人连新闻头条都上不了。

“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污蔑我还欺骗我，我很生气。”

常林在解释原因。

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用平静的语气复数当时的事情，包括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词语，包括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没有长篇大论的重复那些台词，但是仅从她吐露出来的部分，就足以让理事长先生怒不可遏。

一方通行曾在暗部短暂的生活过一段时间，他明白那些精虫上脑的下三滥，掩藏在话语中的恶意究竟代表什么。

那些渣滓！

黑暗中，一方通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冷静些，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比起这个，常林绝对还隐瞒了什么。

一群垃圾，打就打了，不至于让她露出那样破碎的神情。

一方通行无法忘记，在暴雨中，常林黑色的眼神中是不带一丝光亮的灰败。

她绝对还隐瞒了什么。

冥冥之中，一方通行察觉到一种预感，常林她还有未发泄完的情绪，她还在难受，她需要自己。

可是少女现在又闭上了嘴巴。

该死的！

一方通行掀开了毯子，他踩着蓝色的拖鞋，沿着台阶走到常林床边。

“是你的朋友吗？”

少女缩在被子里面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却没有回话。

一方通行已经得到了答案。

“让让。”

一方通行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毫不客气的睡到少女身边，两人挤在这张狭小的木床上。

“你不是不想跟我睡吗？”

“我改主意了。”

理事长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的回答。

“恋人之间是不应该互相隐瞒的。”

“但是我打的是西友集团的大小姐……”

常林慢慢转过身来。

一方通行的夜视能力很好，他能够看出少女脸上的忐忑。

“是真的。”

少女又重复了一遍，带着浓浓的鼻音。

“打的好。”

一方通行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他握住了少女搭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明白常林的意思。

霓虹是一个阶级固化的国家，财阀与政客把控着整个国家，社会把人群分为三六九等，在他们中间建立起坚硬的壁垒。

打了西友集团的大小姐，会面临着无穷无尽的报复，但是那又怎样？只是一个西友集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