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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魂峰。
烛玉潮问道:“我听闻雪魂峰黑市盛行,政权纠纷十分严重,大乱应当也是情理之中?”
“具体的事件我也不知,”张夫子猜测道,“京大祭酒兴许是害怕蕊荷学宫也落得与雪魂峰一般混乱,提前回来整顿吧。”
“学宫安稳,同窗友爱,绝不会落得雪魂峰的下场。张夫子,你以为呢?”烛玉潮笑道。
张夫子连连点头:“自该如此。”
“夜深露中,张夫子来此,怕不是为了同窗坠楼之事吧?”
张夫子显然没想到烛玉潮会说得如此露骨,他将食指比在唇前,低声道:“闻棠小姐也听说了?昨夜弟子们睡得极不安稳,听说是谢流梨生前怨气深重,我受上头吩咐来此巡查,需得早些驱散冤魂,还学宫一个清净才是!”
上头?那便是京瑾年的意思?
烛玉潮更觉心冷:“的确应当如此。那么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那谢流梨的尸身仍存于青鸾殿中。但按学宫规矩,需待谢流梨的家眷来此再行处理。”
烛玉潮眼瞳微转,很快与张夫子告了别。
她指望不得那些个吸血的家眷,自己需得早些将尸身自殿中偷出,为流梨土葬立碑才是。烛玉潮思忖着,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寝所。彼时楼符清已沐浴更衣,屋内充盈着清香与水汽。
烛玉潮随手掀开窗户,却被楼符清扯住衣袖:“娘子,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办?”
对方虽只着素色里衣,但衣着端正,显然没有入睡的意思。烛玉潮嘴角抽动,甩开楼符清的手:“你的确见不得人。”
楼符清也没坚持,任凭烛玉潮开窗,散去屋内水汽。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粒药丸:“该用药了。”
烛玉潮伸手去拿,却被楼符清轻巧躲开。
她忽地想起昨夜诺言:
——娘子今后若想用药,需得给为夫些奖励。
烛玉潮单腿跪上床榻,她双眼紧闭,屈辱俯身,在楼符清的侧脸落下一吻。
楼符清目的达到,将药丸放于烛玉潮手心,眼见对方快速将药丸吞下,嗓音中隐有笑意:
“娘子好生奇怪。在他人面前犹如白兔,为夫却知晓那一颦一笑都极尽虚伪;可在为夫面前,却又似伸出利爪的小狼……”
楼符清语气一顿,随即抬手托起烛玉潮的下巴:
“不得不对药丸屈服的可怜小狼,我搞不懂,你究竟是想活,还是想死?”
第5章 正襄国姓,为楼。
烛玉潮被迫抬眸,对上了男人玩味的一双眼,他的目光仿佛在打量一只珍贵的玩物。对方鼻尖的那颗黑痣因笑意牵动显得更加灵动,仿若黑夜树丛中的毒舌,嚣张地对她吐着信子。
楼符清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令烛玉潮十分不爽:“楼符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楼符清穷追不舍:“那箱匣呢?这个箱匣里放着什么?”
他话音刚落,修长的指间便触上烛玉潮袖口的箱匣,烛玉潮死死护住箱匣,咬牙道:“这是我的物件!”
“别叫,”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烛玉潮侧脸,楼符清沉声道,“开了窗,会有人经过。”
烛玉潮气得脖颈发红,楼符清捆着纱布的右手难以使劲,她抓住一瞬空隙,将箱匣夺了过来,随即翻身下床,一把掀开木桌上的神秘大匣,抓起身旁白瓷花瓶,作势要将那婴孩砸死!
“闻棠,你疯了!”
花瓶应声落地,楼符清推开烛玉潮,却以左手托住她的脊背,以免烛玉潮受伤。烛玉潮勉强站定,暂时放下心来:她并不是真的要残害婴孩,而是为了逆转局势,叫楼符清不敢再轻易对她下手。
果然,楼符清开口妥协:“好了,不闹了。你我各退一步!”
“楼符清,你我各取所需,”烛玉潮喘着气,“还望你有些分寸,莫要对我刨根问底了。”
楼符清垂下眼眸,掩盖了眼底情绪:“既如此,不知娘子准备何时叫我前去闻府提亲?”
“待我向大祭酒申请长期休沐,到时回到闻府,自会与爹爹提及。”
烛玉潮话毕,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匣中婴孩。楼符清轻笑一声:“如何?好看么?”
那熟睡的婴孩并未因二人的吵闹而惊醒。以烛玉潮的角度看,只见他大半张脸都被柔软的襁褓遮住,睡得十分安稳。露出的脸颊肉乖巧可爱,定是平日吃食讲究的缘故。
咳。
难道这婴孩当真是闻棠对楼符清“始乱终弃”的结晶?不然为何会如此悉心照料?
烛玉潮问道:“孩子今日吃过了吗?”
“娘子终于肯过问孩子的事了,”楼符清的语气中莫名染上了一丝欣喜,“多日来一直是我喂养婴孩,娘子不必担忧。也不知待他学会张口说话,先叫会的是爹爹还是阿娘?”
烛玉潮对此不感兴趣,她自钱袋中掏出几粒碎银:“这是白日里医治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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