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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和摄影师全都向着冠军围去, 观众席上华人的面孔都洋溢着激动和幸福。作为以一己之力抗住了两场比赛，并且在最后一局实现大逆转的林春休，自然是采访的焦点，被记者们长枪短炮的怼着问。

等到采访结束了之后, 林春休将自己的球拍放到自己的拍套里面，戴上了涉野的护腕，收拾好自己的球包，准备等会儿的颁奖仪式。

但是她的手却在想要掏出护腕的时候愣住了。

她听到了震动声，应该是自己的手机来电了。

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几个人还会在用电话了，是谁在给自己打电话？林春休摸索着她的手机, 掏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上面的通讯人是杨伊。

她妈妈应该是来祝贺她的。

杨伊这几天因为不想打扰自己准备比赛，一直都没有和自己打电话, 全都是依靠信息交流。

林春休笑着接通电话, 听到杨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喂, 弄弄。”

杨伊的声音没有知道自己刚刚拿下团体冠军的喜悦，而是出奇的平静, 平静地让人害怕。

林春休心中隐隐有着一点猜测，但是她自欺欺人似的，根本不敢深想。

“怎么了妈？我刚拿了冠军，开心一点嘛。”

林春休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笑得灿烂，语气欢快，跟杨伊撒着娇。

“弄弄，我爸爸走了。”

杨伊的声音带上了些微不可查的哭腔，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却被林春休捕捉了个清清楚楚。

林春休的脑子在一瞬间停止了思考，或者说，是她本身就不想思考。

她不想让杨伊的那句“我爸爸”和两个月前病床上的老人对应起来，她宁愿没有听到这句话。

可是杨伊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弄弄，我没有爸爸了。”

“本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的，但是，但是我觉得还是得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春休想要开口安慰妈妈，但是她感觉自己好像也需要人来安慰。

“最后一颗球打完之后他才走的，他知道你拿冠军了。”

她拿着手机的右手在颤抖着，将手机紧紧地按在耳朵上，但是内心却又极力抗拒杨伊接下来的话语。

“妈妈……”

林春休觉得此刻自己无论是说什么话，都十分无力。

“弄弄，夺冠快乐。”

随后，林春休举着的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

杨伊把电话挂了。

林春休的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听着手机里的挂断声在自己耳边想着，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周围的球迷在欢呼着，呐喊着，现场的音乐有节奏的律动着，她和江忆瑶、赵序言的名字在球馆四周时不时地响起，甚至还有孩提的哭闹声。

这热闹场景的主角分明是她，但是她却融不进去，仿佛和众人身处于两个世界。

曾书禹看到林春休的状态不太对劲，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林？”

林春休呆愣地摇摇头，继续跟上团队的脚步，准备开始颁奖。

她牵着赵序言和江忆瑶的手，和她们一起举起，看着国旗即将升起的方向。

当国歌响起的那一秒，她看着缓缓在杆上升起的国旗，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可能什么也没想，可能在想她的外公，可能在想她的妈妈，可能在想上一场的比赛。

耳边响着国歌，但是她的脑子里却是乱乱的，等到国旗登顶的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就没有预兆的流了下来。

她没有皱眉，甚至带着微笑，就像是真的在为获得了这块金牌而感到喜悦。

那一刻她甚至骗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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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女队众人还是拿下了这块金牌，给担忧华国女乒梯队建设的观众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等到颁奖仪式结束之后，曾书禹带着女队一起离开比赛场地，路中不断有路人拿着手机想要和林春休合影，林春休也都一一配合路人的要求。

赵序言在一边静静地背着自己的包，和曾书禹、江忆瑶一起等着林春休。

这场比赛，林春休本来就是最大的功臣。如果没有林春休，这块金牌就要落到日国队的手里，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她并不嫉妒。

她只是想起了那个把自己签名撕成一片片的小男孩。

其实赵序言已经完全想不起那个男孩的样子，也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心像是那张纸一样，被撕了个稀碎。

她只记得那散落在低上的碎纸片，那个画面就像是ppt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赵序言安静地等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不抱怨也不催促，直到一个小女孩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