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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此事是冯太后的隐秘和污点，多年来从不曾与别人提起过，如今骤然被裴靳揭破，惊骇至极，“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胡说！你胡说！”

“母后当年怀的是双生子，生下我之后，又生下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天生六根手指，又应了相士的谶语，母后怕父皇信了那相士的话，心生忌惮，便让人将那婴儿藏在大木鱼中带出了皇宫。”裴靳神色疏冷，看着冯太后，“这是当年我将母后身边赵嬷嬷推下楼时，她为求活命，亲口同我说的。”

冯太后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颤抖的手指指着裴靳，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是你杀了她，你那时才多大，你是恶鬼！恶鬼！你胡说，你没有证据！”

“我有证据，母后不妨回头看看。”

冯太后已有些癫狂之态，她僵硬着回头，看见一个和裴靳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身后。

她失态尖叫一声，拿刀指着姚峥，“鬼！你是鬼！”

姚峥同裴靳本是双生子，此时故意模仿裴靳的神态，柔声道：“母后，我也是你的儿子呀，你当初生下我便丢给了护国寺的僧人，这些年我受了好些苦，都怨母后。”

他一步步上前，冯太后一步步退后，最后退至墙边，只大喊着让姚峥不要过来。

姚峥如何能听，他握住冯太后的手腕，阴恻恻道：“颐贤说母后嫌弃我是六指儿，所以要杀我，我还不信，小时候千里迢迢乞讨来到京城，见到了母后，母后雍容华贵，儿子从没见过这样贵气的妇人，心生欢喜，想和母后相认，谁知母后竟让人将我打了半死，丢进牢里，害我受了好多苦，母后好狠的心啊……”

“我也想让母后疼爱，母后抱抱我。”

冯太后疯狂挣扎，早已没了平日的雍容贵气，和市井疯妇并无区别。

姚峥心中本就满是怨气，行事又乖张，如今见冯太后已经要疯了，反而更加兴奋，他不停用话刺激着冯太后，以泄多年来心中的积恨。

裴靳冷眼看着，仿佛在看一场戏。

许久，冯太后已彻底崩溃，只捂着脸坐在地上呜呜大哭。

裴靳起身走过去，对姚峥道：“走吧。”

姚峥意犹未尽，抱怨了两句才出去。

裴靳将冯太后抱起，放在贵妃榻上，用袖子给她擦净了脸上的泪渍，又将自己的衣袖撕下，单膝跪在冯太后面前替她包扎手腕的伤口。

冯太后浑身僵硬，声音粗粝沙哑：“你想逼疯我是不是？你逼疯了我，便没人能阻止你娶戚家那贱人了是不是！她不过长了一副好皮囊，除此之外，哪有可取之处？”

裴靳淡淡看着冯太后，道：“皮囊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她心中有爱，待人诚挚……”

“你不用替自己找借口！分明就是被她的美色所惑，如今你圣旨既下，我也不难为你，但你要再下一道圣旨，立宝琼为贵妃，宝琼入宫之后你也不能亏待了她！”

裴靳忽然没什么话同冯太后说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一丝感情也无。

“儿子此生不准备纳妃，只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不会让冯宝琼入宫。”

“你混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来堵我的嘴，你若是不肯下旨封宝琼为贵妃，大婚那日我便一头撞死在殿上，到时你和戚家那贱人便受万人唾骂，我倒要看看你这不孝的孽子能不能坐稳皇位！”

裴靳凝视冯太后许久，才问：“母后为了冯家的荣华，宁可毁了儿子是吗？”

冯太后却觉抓住了裴靳的弱点，自然要乘胜追击。

“自然如此。”

“母后活一日，庆元王府便能留一日，母后若死了，庆元王府灰飞烟灭也不过是我的一句话。”

“你威胁我？”冯太后一惊，却不肯就这样认输，她冷笑一声，道，“庆元王未曾犯错，你虽是皇帝，若无罪而灭族，也要失尽民心。”

裴靳凝视着眼前狼狈的贵妇人，一字字将她的希望打碎，“母后出自庆元王府，后妃自戕是要牵连家里的，重则毁家灭族，轻则夺爵丢官，且冯祯多年来仗着母后的势，做了多少违法乱纪之事，儿子手中证据无数，只不过顾忌着母后的面子，才不曾发难，如今母后既以死相逼，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

“你敢！”冯太后心知裴靳是敢的，此时不过是色厉内荏。

裴靳神色平静，却字字诛心：“灭了冯家之后，儿子还会将当年母后丢弃皇子的事公之于众，让百姓知母后的卑劣自私，将母后的失德之行记在史书之上，警醒后人，不可再犯。”

冯太后一生都在追求贤名和体面，如今裴靳打蛇打在七寸上，冯太后惊惧害怕，更知裴靳既说得出，便做得到。

她怨毒盯着裴靳，咬牙切齿道：“我当初就该把你们兄弟都掐死，如今也不会被你逼到这样的绝境。”

裴靳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