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岁岁平安（1）（1/3）

正是因为我了解你。

所以不想看我们重蹈他们的覆辙。

……

陆凝的私人晚宴不亚于一场藏品展，只为愉悦性情，只邀请最亲密温暖的朋友，没有其他目的。

一楼摆放的多是些瓷器，采纳了矩形展厅设计，空间活络。展览主题是一场穿梭千年的雅致。低反射玻璃柜内，藏品的基本陈列，汝瓷多过珐琅，总共一百零一件。

“雨过天晴云破处，诸般颜色作将来。”

右边入门增设了陶艺制作观赏区和静谧的休息区。可以为远道而来的朋友提供小食。

闻声，陆凝轻轻侧过头，目光掠过门口。他的身影在门口柔和的灯光下略显模糊，陆凝今天带了一副网红黑色框架眼镜，没有往日里精心装扮的痕迹。

暖气开着，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浅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帆布鞋，眉毛修饰过。隔着玻璃镜片的眼镜清澈明亮。

林彦臣一瞬间觉得，回到了五年前。

陆凝对梁喻言笑了一下：“不用忙什么，每个区域都有专门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在，你们可以随便逛逛。”

陆凝看了罗卿卿一眼，转身走到休息区。开始细致整理茶具的摆放。陆凝轻轻拿起一只杯子，指尖沿着杯沿缓缓划过，精益求精的在空间美感上布局平衡。

陆凝的每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之间，都透露着对这些精致器皿的珍视。

梁喻言挽着林彦臣的胳膊站在展厅右边，目光不经意扫过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心里涌起难以抑制的好奇。

梁喻言抽出胳膊，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的问：“卿卿姐，二楼是什么啊？”

罗卿卿温和的回答：“二楼是画作、三楼是香水。”

“香水？”

梁喻言睁大了亮晶晶的双眼，语气中带着孩子般的雀跃，扭头对林彦臣说：“我想上去看看。”

林彦臣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陆凝：“你去问问主人的意见。”

梁喻言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走到陆凝身边：“陆凝姐，我能上去看一下吗？我平常挺喜欢买香水的。”

陆凝总能从她脸上看到自己当年对世界充满渴望的样子，但是她仍旧权衡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去吧。”

接收到主人的允许，梁喻言迫不及待地迈开步伐，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轻盈有活力。

陆凝回过神儿泡茶，罗卿卿无声的看了林彦臣一眼，眼神满是无奈。

一个不经意失手，茶壶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时间凝固，罗卿卿和林彦臣一前一后的走过去。

地上的茶壶碎片四散开来，每一片都反射着刺眼的光。为了避免划伤他人或者弄脏地面，陆凝刚想伸手去捡，林彦臣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一霎那的恍惚，陆凝抽回了胳膊。

罗卿卿站在一旁没有言语，陆凝看着林彦臣弯下腰，仔细的去捡地上的碎片。默默看着他，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仿佛回到了那个秋天。

……

北平的秋是一个形容词，季节柔软。

点了杯名为“秘鲁兰”的咖啡，深烘咖啡豆把野苦的浓度拉到另一个高度。正如眼前的落叶，一阵风起，簌簌而下。银杏叶落的远远近近，哪里都是。

那是林彦臣第一次遇见陆凝。

大三的周末很短，又要兼顾着自己的快乐。

陆凝带着自己的爱宠“崽崽”去了香饵胡同的一家咖啡馆。崽崽是一只一岁半的博美，性格好动、聪明伶俐。

点了一杯手冲，陆凝带着崽崽坐在角落。

中午这个点，除了路上的行人声，还参杂了窗外的野雀。咖啡醇香浓郁，二楼轻松愉悦的钢琴声在咖啡店里流淌，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听着上一节音符律动，她在心底猜想下一个节拍。咖啡店的服务员走过来，打断了陆凝的思绪：“您好，请问胡同外那辆红色的轿车是您的吗？您现在有空吗？有位乘客的车要移出去，需要您稍微的挪动一些。”

陆凝微笑的点了点头：“好的，不过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小狗吗？”

服务员表情尴尬：“它咬人吗？我有点怕狗。”

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陆凝声音柔和：“它很安静听话的，不咬人，很乖。”

说着，陆凝起身，崽崽安静的趴在一次性软垫上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阵门铃响，陆凝刚走，崽崽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小爪子在垫子上刨了又刨。崽崽开始在服务员腿边绕圈，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外。

服务员脸上挂着清晰的害怕，小声哄道：“你别担心，你主任等会儿就回来了，不害怕噢，乖。”

这话似乎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崽崽的情绪开始更加激动。它开始四处乱窜，一会儿跑到窗边，一会儿跑到角落。小小的身躯在屋内划过一道又一道急促的弧线。

服务员试图用所有耐心去抚慰崽崽的焦虑。咖啡店门铃响起，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后，走向柜台。

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