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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很小声，却足够清晰，听得山栀心都软了。

山栀也忍不住柔和了一张脸，声音也轻了些：“还有，这几天如果还是这么冷，我上床睡觉的事，绝对不能说。”

司怀铮眼睛一亮，还能一起睡？

那他又能睡个好觉了！

“姐姐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山栀一个激灵，要命！

赶忙低声警告他：“叫山栀，不能叫我姐姐。”

司怀铮有些不理解，以前的那个，可是很高兴自己叫她姐姐的。他的生存法则告诉他，什么都不要问。

山栀说完这个，又脑子过了一轮，除了这两件要命的事，应该没其他了。

她只是以防万一提醒，以司怀铮这种整天闷在房子里的人，去哪儿跟人说。

这么折腾一个早上，除了鼻塞和大脑微微发胀，山栀觉得自己状态好多了。

看着院子里的雪，脑海里又闪过一些画面。

刚来的时候，是夏末初秋，原主动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洛嫔骂她脑子有病，反正没有人来，收拾什么。

……

收回思绪，看着身边的小屁孩。

“殿下自己先看书，我，奴婢清理下院子。”

这里是有些书的，据说刚进冷宫时，洛嫔要给司怀铮启蒙，还真就弄了个书桌，架子放着蛮多书……好诡异的冷宫，好奇怪的皇子境况。

总之，司怀铮是认了字的。

山栀翻了翻，文字是相通的。

司怀铮低着头坐到书桌旁。

他不喜欢看书！

那女人教他的东西，都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那女人根本不在乎他看不看书，他会背了，可她还是打他。

山栀看他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也懒得理他。

谋定才能动，身体状况和对外界的认知，告诉她，得先苟着。

她目前的现状能做的是，先尽量让自己住得舒服点。

好歹把雪铲了，清出一条道。

铲了没几下，身体开始发热，一鼓作气，继续干活。

很快，院子左边的空地上堆起了一个个小雪堆。

山栀看着看着，突然决定试一试，她理论知识那么丰富，说不定脑子会四肢会？好歹是穿越的啊……

所谓功夫，无非动作够快，身体够轻盈。攀岩走壁什么的，是基础功。

她不追求一点痕迹没有，来个像蜻蜓点水水上漂，踏雪飞奔雪堆上留个不深的足迹就好。

山栀扔掉扫帚和铲子，深吸一口气。

先抬左腿，右脚快速跟上。

啪！一个大马趴。

她左脚还深深陷在雪堆里。

听见动静。司怀铮跑到门口。

山栀觉得有点丢脸，故作淡定解释：“不小心摔的，我没事。”

司怀铮：“……”

这人，今天好奇怪。

第3章 被刁难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具身体反应能力不太行。

山栀没气馁，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因为她在生病。

作为暗部骨干，清楚掌握各种训练方式，她不信，不能重来。

不过自己的身体，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应该已经成肉泥了吧。

出动那么多人来围堵。

就说那个碧玺如意价值不可估量。

难怪老爷子说，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拿回来。

理由再正当，别人给的标签，也还是偷。

不知道自己重生来这里，到底算奖励，还是惩罚。

既来之，则安之。

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继续干活。

清理完这些，她把工具放回墙角。

看到一摊干巴巴的东西。

泥巴？还是什么？

顺便用扫帚扫一扫，有的扫不动，黏在石板上。

山栀蹲下，准备拿小铲子刮下。

近距离一看，草根？须须？昆虫尸体？

还夹杂些泥巴。

看样子，有些日子了。

脑海中的一些碎片提醒山栀，是他。他被赶出房，有时候就会窝在这个小角落。

回头，司怀铮坐在门槛上。

视线碰在一起，谁都没有躲避。

记忆中一些碎片闪现，被揍的他，尖叫的他，沉默的他，窝在角落的他……

山栀的心，一抽一抽的。

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放轻了说：“你心情不好时弄的？以后别捣鼓那些玩了。”

司怀铮撑着黑漆漆的眼睛，水光渐渐涌动。

山栀心想，这小孩子就是变得快，这是几个意思？跟她亲近了所以脆弱上了？

心自然的一软，温声打趣：“啧啧，又没骂你，怎么要哭鼻子了？”

司怀铮垂着脑袋半晌，就在山栀想提溜起来看看时，他抬头了，可怜巴巴说：

“是我弄的。饿，林子里有东西吃。嘴巴痛，砸烂就能吃了，以后……我带你去找。”

……

山栀还以为是他默默发泄委屈和怒气，所以砸东西，连开导的说辞都已经在组织了，却没想到，居然吃用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