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伴娘团（1/2）

“喂，你们干什么？”

林海在原地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多想，马上拔腿跟过去。可是刚跑了两步，猛然看到张岚偷偷的打着手语，便刹住了脚。

“菲菲……菲菲……”

张岚和江山一边跑，一边喊得声嘶力竭。

“你们慢点……让我再看她一眼。”

江山一把抱住关车门的人的胳膊。

亲友们以为有人闹事，尚未上车的立刻跑了回来，已经上车的也赶紧下车，把他们围了起来。

至于死者的父母，已经在一干人等的劝慰下回到了楼里。没有受到没有惊动。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甚至开始捋袖子。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是菲菲的同学，听到她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一路上火车倒汽车，汽车倒三轮，总算赶得及，送她最后一程。”

张岚言辞恳切，众人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说让她们有话快讲，别磨磨叽叽的误了吉时。

“吉时？”

江山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了看棺盖上的红花，又摸了摸棺材上的红漆：“她是要结婚了吗？”

得到亲友们肯定的回答之后，江山突然一嗓子嚎了出来。分贝之高，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菲菲，你不是说过，我们中间无论谁结婚，无论什么时候结，都要请其他两个做伴娘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扔下我们，自己去了呢……”

江山推开一个挡在她前面的妇女，趴到冰棺上嚎啕大哭。冰棺上方凝结着一层水雾，透过玻璃，只能看到白色的人影轮廓，细节什么的根本无法看清。

张岚怕她一个人哭不够热闹，也跟着大哭起来。只是她死活挤不出眼泪，头也不敢抬，生怕被人看穿。

“好了好了，别哭了姑娘。跟我们一起去。菲菲看到你们能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拍着她们的肩膀，轻轻的安慰道。

“谢谢您，老人家。您这么好心成全我们，也成全菲菲的遗愿，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您多福多寿的。”

江山止不住地抽泣着，她哭起来的样子很有感染力。本来已经谈笑风生的亲友们被她这么一带，居然也有了那么点悲痛的样子。

张岚本想着就待在“灵车”上，好趁机近距离看看这个叫做“菲菲”的女孩。无奈亲友们重新组合了一下，专给她们两个腾出一辆车来。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坐了进去。

张岚在路上给林海发了短信，让他想办法进到菲菲的家里，最好能找到她的手机，看看空间日志，朋友圈什么的。要是能发现日记本，那就更好了。

林海立刻回复了两句，这不是入室行窃么？怎么不让江山来干呢？

张岚回答道：那丫头进人家里拿什么东西不好控制。你不用偷偷入室，你也没那能耐。还是先征得她家人的同意，再去翻看她的遗物。

林海看罢，关上手机跺了跺脚。他简单思索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去。

车队顺着大路跑到临镇，又转小路往乡下跑去。在大路上的时候，车来车往的还不觉得，等上了小路，排好了队形，十几辆车匀速前进，那是相当气派。

全部的行程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

依维柯在一栋二层小别墅的门前停下来，这里应该就是举行“婚礼”的地方了。门口早已经一群有探头探脑的人等待多时，车队刚停稳，外面立刻放起了炮仗礼花。

隔着车窗望去，只见腰系红绸的抬棺人已经集合到了依维柯后，打开后车门，把新娘的“喜棺”往下抬。

别墅大门跟城乡公路的衔接不太好，中间有几步坑坑洼洼的，还有些许积水。

抬着左侧的几个人突然脚下一个磕绊，棺材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到地上。一个侧翻，玻璃棺盖与主体分离，滚落到了一旁，把上面的大红花给压成了相片。

新娘半身躺在棺材壁板上，另半身跌在地上。白色的纱裙沾上泥泞的积水，立刻脏污了一大片。宛如凋零的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尘。

这棺中的女尸果然就去江山所说，干干瘦瘦的，整个就是皮包骨头。瘦到这种程度，很难想象她几天前还是一个活人。少量的冰水倾泻了出来，中间夹杂着半消融的冰块。

“看来这新娘子不太愿意啊。”

江山调侃道。

张岚白了她一眼，她说你瞪什么，讲的那么小声，又不会被人听见了揍你，就算被鬼听见，想揍你它也不好使。

抬棺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误，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妄动。男女两方的亲友同时赶上前去，正要把新娘子抬起来，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声音如雷贯耳，又略带嘶哑，两个字镇住了现场所有的人。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一定是饱经沧桑。

忙乱中的大家惊愕的抬起头，只听“笃……笃……笃……”几声之后，一位手里拄着硬木拐杖的老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拐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水泥地，上头雕刻着一头狮不像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