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1/2）

在张岚的精心呵护下，火苗大了一些，她干脆把打火机按进火把中间。尸体逼到眼前，她迅速将加了料的火把往前一推，塞到它的手里，拔脚就往钟晴的方向跑去。

相对于火苗怕冷，这东西更加怕火，他张牙舞爪地将这簇火把丢开。此时打火机中的气体，已然受热膨胀，“砰”地一声炸开。

火把的残片四处飞溅，张岚的帽子，后背上，全是噼里啪啦的碎屑。衣服上被烫出好几个焦黑的窟窿。既像是烟头烫的，又像是放爆竹崩的。

尸体沾上火星，发出尖锐凄厉的哀嚎。哀嚎声不断回响，振聋发聩。

张岚听得牙根发凉，随手拔了几根帽子毛球上的绒线，塞到耳朵里：“快跑快跑，后面再来几个，我们就完了。”

两人这次真成了没头苍蝇，尽管有钟晴手里的电灯照路，可基本上也只看脚下，不要被绊倒就行。她们见有路口就拐弯，也顾不得分辨东南西北，更不管前面是什么了。

两条腿争先恐后，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筋疲力尽，张岚才肯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挥汗如雨。剧烈的活动一停止，冷空气顺着汗水就直往毛孔里钻，甚至连睫毛上都结了霜花。

虽然很想再继续跑下去，可是事实上，她简直抬一下脚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步也挪不动不动了。

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坐下休息的话，就算不被冻死，冻出毛病来那也是妥妥的。

张岚气都没喘匀，钟晴已经把她们身处的环境观察一遍。眼下的矿道可以说四通八达，类似于市中心的转盘路口。

四周都是宽宽窄窄的通道，正中间是一栋房子那么大的石柱。石柱正对着她们的这一面，以及跟这一面背靠背的那一面，各雕刻有一尊石像。石像的下方就地取材，凿出了一条石案。石案上的祭品只剩一个破破烂烂的头，周围的石头缝里，还残留着些许未燃尽的香头。

听了钟晴的描述，张岚努力回忆了一下，茅塞顿开：“我明白了，这就是当年刘赵两家，矿道合龙的地方。”

她尽管已经疲惫不堪，但入骨的寒冷使她不得不原地跺着脚：“我们看到的这边，是窑神爷，也就是道教祖师老子。另一边，应该就是山神爷爷。他们两家拜的神不一样。”

张岚卸下背包，找出所有能烧的东西点着。她们的食物是不缺的，可是能够用来保暖的东西，都跟着江山跑了没回来，现在手头一件都没有。

“你做什么？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里纵横交错，太过易攻难守。钟晴并不想在此久留，否则，很容易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

张岚一边忙活，一边向她解释：“这里有两位大神，那些尸体多多少少应该会有所忌惮。我们必须休息一下，不然，不等有东西来咬我，就自己把自己给累死了。”

张岚其实想用火把她们围成一圈的，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燃料严重不足，考虑到还要可持续发展，只能是在眼前生了一小堆火。

钟晴表面虽然看不出来，其实也累的够呛，加上肩膀上说不出滋味的酸麻胀痛，体力消耗的差不多已经接近极限。

她艰难地将背包甩到火堆旁边，身子一矮坐到上面。她咬牙抬起尚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拉下一截衣服的拉链。

张岚拧开水壶，往嘴里倒了倒，却并没有水流出。她又用力晃了晃，发现挺沉。借着火光一看，原来里面的水已经冻成了一坨。

她把它放到火上烤着。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看到钟晴肩头一片黑紫，前后呈现出五指的形状——指印是黑色的，周围又衍生出暗紫色的冻疮。

她惊骇之余，水壶一下子脱手，被丢到了火里，她慌忙把它抢出来，放到边上熏着。

“天哪！”

她暗叹一声，蹲到钟晴身边，拨开她另一个肩膀上的衣料：“我们要赶快去医院，不然会冻坏的。”

张岚从包里翻出两片暖宝宝贴，一边一个，贴在钟晴的打底衫外面：“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死马当活马医了。”

钟晴若无其事的穿好衣服：“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前些天没用完，剩下的，没地儿放，随手带了进来。”

钟晴企图活动一下冻僵的右手，没有成功。她用左手掰开手指，把手枪拿出来，连同腰间的一包子弹，一起丢给张岚。只可惜力不从心，枪和子弹都落到了地上。

她故作镇定地开口：“我见过你打枪，手法还算不错。都交给你了。”

“真的吗？我还算可以？”

张岚捡起枪和子弹，一枚一枚地往弹夹里填装着。她有些受宠若惊，不是仅仅因为钟晴的做法，更多是因为她所说的话，这样一个“枪神”级别的人物，居然认可自己毫无精确度可言的水准。

“你不用太高兴，我不过客气两句而已。有危险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就反击。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反应的机会，别舍不得用。子弹再珍贵，难道还有命重要。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张岚打理好枪支后，目不转睛地数着腰包里的子弹：“知道，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