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之偶遇小胖子（1/2）

“你们在干嘛？快放开他……”

十四岁那年的姚烨，放学后正骑着自行车回家，忽然看见弄堂里有三个男生在打架，其中两个男生合伙暴打另一个。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男生看上去胖乎乎的，满脸血污，死死护住胸口。另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将他像皮球一样反复踹踢。

姚烨放下自行车，挥舞着滑板就冲了过去。两个大个子男生挨了几下，一怒之下围上去打姚烨。姚烨寡不敌众，个子也不占优势，挨了好几拳，校服也磨破了。眼看他被逼到墙角只剩下挨揍的份。就听那个小胖子大吼一声：“你们再不住手我就烧了！”

她一手举着点着的打火机，一手捏着几张一百元面额的钞票。

“死丫头，你他妈敢烧我就弄死你！”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恶狠狠地吼着，但他还是住了手。

小胖子眼神坚定，站起身子说：“你是要钱，拿上就走。你要欺负人，我们俩合起来也跟你们拼了。”

原来小胖子是个姑娘，姚烨吃了一惊。

那个高个子男生瞟了姚烨一眼，走过去抽走了小胖妞手里的钱。

“再让我碰见你们俩，有你们受的。”那两个男生撂了句狠话就往弄堂外跑去，临走还踹翻了姚烨的自行车。

小胖妞去扶姚烨，姚烨起身揉了揉肩膀，看了看校服破洞的地方和裂开的滑板，心疼得要命。

“完了，这下我妈要骂死我了。”姚烨心里难受极了，比刚才挨打还难受。

“那你过来逞什么英雄？谁要你出手帮忙啦？”小胖妞不知道谢谢姚烨，还虎着脸责怪他。

“你……不识好人心啊！我不冲进来他们不得打死你？”姚烨又气又恼，对着小胖妞就吼了一句。

原来小胖妞并没有满脸血污，是她脸上长了好大一块胎记。那猩红色的胎记足有半张脸那么大，不规则地长在脸上，远看像一滩血污。

“看什么看？”因为姚烨忍不住盯着胎记多看了一眼，小胖妞瞪了他一眼。

姚烨赶紧移开眼睛：“我以为你被他们打得满脸是血，一着急就冲了过来。”

“就凭他们俩能打得死我？笑话……”小胖妞样貌丑陋，口气倒是不小，“能斗得过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他们俩就是想抢我兜里的钱而已，让他们打几下，假装让他们抢点钱罢了。没大事，打我那几下就像挠痒痒。”

“假装？没大事？挠痒痒？”姚烨怀疑自已听错了，小胖妞挨了打、钱也被抢了，居然跟没事人似的。

“你看……”小胖妞脱下鞋，抽出鞋垫，从那特制的鞋底里掏出一沓钱来。挺厚的，足有三四千，“他们抢走那些，都是小钱。老子我打发叫花子，给得都比那些多。”

小胖妞把钞票在掌心啪啪甩了几下，一拍姚烨，说：“走，给你找地儿补衣服去。”

姚烨像个小跟班似地跟在小胖妞身后。小胖妞头发剃得极短，走路大摇大摆，完全不像个姑娘。

所幸姚烨的自行车没坏，他骑车带着小胖妞。小胖妞说左转他就左转，小胖妞说右转他就右转。骑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家老旧的裁缝铺门口。

小胖妞拿着姚烨的校服进去跟一个戴老花眼镜的老头子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老头子拿起校服看了看，点了点头。

“赶紧补啊……我们一会儿来拿。”小胖子拉长嗓门喊了一声，就继续指挥着姚烨骑自行车。

“去哪儿啊？”姚烨问道。

“修滑板去。”小胖子说道。

转了两个弯，到了一家滑板专卖店。老板一看就是个行家，说：“你管这玩意儿也叫滑板？幼儿园的小孩子用的吧……”

姚烨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你会不会聊天？”小胖子一根手指直戳老板面门，“我新收的小弟，我的人，你给我放尊重点。”

老板脸一嘟，把滑板一丢，说：“修不了，我不会修。”

“那你给我拿块最贵的。”小胖子像变戏法似的，往桌子上拍了一沓钱。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老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丝滑多了。他挑了几块上好的滑板，说：“挑吧，都是日本的。”

姚烨哭丧着脸，虽然是花别人的钱，心疼得跟刀绞似的。

“让你挑你就挑……别磨叽。”小胖子一声令下。姚烨上前慢吞吞选了一块蓝色的滑板。上面有他喜欢的漫画图案。

老板找了钱，小胖子跳上姚烨的车，又开始指挥他骑车。

这次骑了没两分钟，停在了一个生煎铺子前面。

“饿了，吃点。”小胖子说话简短有力、掷地有声，带有让姚烨无法拒绝的魅力。

小胖妞也没问姚烨吃什么，就点了两碗小馄饨和一客生煎包，自顾自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姚烨有点拘谨，但还是坐在了小胖妞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小胖妞问道。

“姚烨。女兆姚，火华烨。”姚烨老老实实地回答。

“多大啦？”小胖妞用查户口一般的口吻继续问着。

“14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