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不如再生一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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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继礼有点看不过去了，他起身把郑婉心抱到怀里，逗着她玩，慢慢喂她。

郑继媛嫌弃小孩，把座位往远处挪了挪。

“婉心今天复诊得怎样了？医生怎么说？”郑继业问道。

“还行，挺好的。”刘恋回答。

“什么叫还行？到底能不能恢复成正常孩子那样？”郑继业嗓门抬了抬，吓得刘恋和婉心都不敢吃了。

“别吓着婉心。”蒋荔瑶出来圆场，“这种病怎么可能治得好？大脑已经损伤了。还不如再生一个，现在科技发达，可以做基因检测的。”

一听见又催生，刘恋慢慢放下了筷子。一桌子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去下洗手间。”刘恋怕自已忍不住眼泪要掉出来，赶紧找借口躲起来。

郑继业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找她：“今天妈生日，你别给我找不自在。”

刘恋在卫生间擦干净眼泪，又回到那张温柔娴静的脸。她走出卫生间，挽着郑继礼的胳膊回到餐桌。

一家人继续吃饭，郑继礼抱着婉心，卖力地逗笑着大家，一顿饭吃得也算太太平平。

郑继业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信息，他抬眼皮瞟了瞟，突然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慌乱。

饭毕，一家人喝着茶又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郑继业起身说：“继礼，又要麻烦你把刘恋和婉心她们送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加班？”蒋荔瑶心疼地说。

“有个非常有实力的投资人，约了爸明天打球。我还是想把方案再完善一下让他带着，这样万一谈得好，滨茂路那块地胜算又加了一成。”郑继业认真地说着，眼神显得真诚而炯炯有神。

“那你早点回来。”刘恋温柔地嘱咐了一句。

郑继业抱了一下刘恋，又捏了捏婉心的小脸蛋，转身出了门。

夜里，刘恋抱着睡着的婉心坐在郑继礼的车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刘恋，别难过了。”只有在此刻——仿佛直接只剩下郑继礼和刘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敢叫她一声“刘恋”。

此刻郑继礼即使有一万个不忍心，但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实在改变不了什么。

“继礼，谢谢你。”刘恋已然泣不成声了。

“是我没用……我没能力，帮不了你更多。”郑继礼说到伤心处，心里横亘着的那根刺，又慢慢浮现出来。

六年前，郑继礼还在伦敦读书的时候，偶然遇见过刘恋。

刘恋那会儿也在伦敦读书，她正参加学生会的活动，手里举着块牌子，用中文向唐人街的中国人宣扬“传递温暖”的理念。她扎着高马尾，青春靓丽，跑到郑继礼面前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温暖的抱抱吗？”

郑继礼先是一愣，然后伸开手，被刘恋温柔地拥抱了三秒钟。

他时常回味那个拥抱，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而美好的三秒钟。

那天他在唐人街游荡了一天，看着刘恋反反复复抱了一个又一个人。他买了杯热巧克力给她送去，然后两人在街边聊着天，喝完了一整杯热巧克力。

后来郑继礼回国，见到已经是郑继业未婚妻的刘恋，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