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怎么会认识你？（1/2）

姚烨天生就是个做销售的料，入行第一年就赚了六十多万。是一般地产销售收入的四五倍。

一年之内，他从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变成了有房有车、隔三差五换女朋友的小中产。到如今，已入行五六年了。除了工资、佣金、年金，还能一年两次靠着亿晟宏给他的原始股换不少钱。饶是这么富裕了，那脑瓜子依然不消停，股票炒炒、外汇炒炒，偶尔搞点期货……去年终于给自已弄上了一套临海一线的大平层。就是郑继业这样的亿晟宏大太子，住得都没他宽敞。

姚烨晚上运动得舒坦，夜里就睡得特别好。他梦见自已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背着书包、抱着滑板，在那家又小又旧的裁缝铺门口等着鬼子。

鬼子小小的胖乎乎地身子骑着一辆三轮车缓缓驶来，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

“哎……你，跟我走吧。”鬼子远远地召唤姚烨，姚烨就兴冲冲地骑车过去跟着她。

鬼子把姚烨带到一个旧仓库的门口，两人把东西搬进仓库。三轮车上装的是一箱箱的碟片和洋酒。在鬼子的指导下，姚烨帮她一起把碟片套上包装，装进塑封袋，再贴上价格。忙活了个把小时，把散装的碟片和酒都打包好，再整整齐齐地装上三轮车。鬼子掏出五百块钱给姚烨：“给，你的工资。”

姚烨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一下子乐疯了。

“省着点花，下个星期还来这儿等我。”鬼子说着，骑上三轮车要走。

“鬼子，你去哪儿，带我一起吧。”

“你不回家做作业吗？”鬼子问道。

“明天我们放假，班级被征用做考场了。”姚烨说道。

“那你跟着我吧。”鬼子一挥手，撅着屁股往前蹬三轮车。姚烨骑自行车在后面跟着。

骑到古城区一条很漂亮的小马路上，鬼子把车停在一个肥硕的中年人面前。那人上嘴唇长着一块褐色的肥厚胎记，很好辨认。

鬼子和他说了几句话，那人掏出几张百元面值的钞票塞给鬼子，然后开始搬鬼子车上的洋酒。

鬼子冲姚烨招了招手，姚烨就过去帮忙把酒搬了。那个肥硕的中年人说道：“小鬼，你朋友年轻力壮的，索性帮忙搬到那边酒吧门口吧。我这个腰……”中年人假模假样地摩擦着自已的后腰，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鬼子就叫姚烨帮忙多搬一段路。姚烨把一箱酒放在酒吧门口，不经意往里探了一眼——我的妈呀……姚烨心头一紧，人生从此被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音乐声旖旎，空气中混杂着香水和烟草的气息，袅袅向姚烨飘来。那些穿着低腰紧身裤的漂亮女孩叼着烟，妩媚地笑着。深红色的嘴唇像樱桃般娇艳欲滴……

“看眼里拔不出来了？”鬼子推了他一把。他有点不好意思，贼兮兮地笑了笑。

送完洋酒两人又去把碟片送了。这些都干完，鬼子带着姚烨去吃晚饭。

鬼子每次对姚烨都很大方，又让他赚钱，又请他吃火锅。姚烨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吃肉了，自从他爸爸手术后开始化疗，家里的生活水平就急剧下降。她妈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他爸爸，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他的营养问题了。

“姚烨，你成绩好吗？”鬼子看姚烨馋肉，就拼命把涮熟的牛肉夹给他。

“我门儿门儿第一，除了语文。”姚烨满嘴都是肉，腮帮子都转不过来了。

“那行……那你每个星期的今天，放了学都来找我。你帮我打下手，我让你赚点钱，请你吃肉。”鬼子说道。

“行！”姚烨转念一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鬼子呵呵一笑：“你上回不是说自已想赚钱吗？你想赚钱，我又缺个帮手……不是挺合适？”

“那行！”姚烨在鬼子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大恩不言谢，等我毕业了，有了工作我养你。”

“我呸！”鬼子推开姚烨的手，一脸的不高兴，“谁稀罕。”

吃完火锅，两人便又各自回家。又过了一星期，姚烨去裁缝铺门口等鬼子。鬼子如约而来，这次的工作是给衣服打标签。打好标签以后贴价格，套好袋子再装箱给人送到服装店里去。这次的酬劳是六百元。

每个星期，鬼子来带的工作都不尽相同。他们还装过盗版书，糊过披萨盒，给咖啡店装挂耳包……鬼子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打混着，揽来一些小活，丰富着姚烨的钱袋子。让他在本该苦涩而艰难的生活里，过得异常丰盛。

“我找到一个好地方，我们今天晚上去游泳吧。”鬼子装完最后一袋茶叶后，突然提了一个有趣的建议。

“我没带泳裤。”姚烨尴尬地说。

“我能搞到。”鬼子说完就拉着姚烨往外走。

鬼子领着姚烨到了一片高档小区所在的小山头。两人登高远望，看见一轮夕阳在初夏潮热的气雾中、如诱人的咸蛋黄一般。

“这儿真漂亮……”姚烨极目远眺，突然觉得在富人区，连太阳都比其它地方的更好看。“每天都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不得幸福死了。”

“也没那么好，人跟人都差不多。”鬼子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