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那叫青春期，是病（1/1）

那天姚烨和鬼子一起给服装店做吊牌，突然问起什么时候再去送酒？

“为啥你那么爱送酒？又累钱也不多。”鬼子问道，“你是喜欢看酒吧里的小姐姐？”

那天姚烨和鬼子一起给服装店做吊牌，突然问起什么时候再去送酒？

“为啥你那么爱送酒？又累钱也不多。”鬼子问道，“你是喜欢看酒吧里的小姐姐？”

一提到小姐姐，姚烨来了兴致。他搬着小板凳凑近鬼子说道：“你知道吗？那些小姐姐穿着低腰裤，露出肚脐眼，雪白雪白的皮肤。小腰细细的，还挂了根银链子，别提有多好看了。”

鬼子翻了个白眼：“你那叫青春期，是病，得治！”

“得了吧，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姚烨美滋滋地说着。

“去你的。”鬼子一把小钳子朝姚烨身上砸去，后面再不和他说话，只低着头干活。

姚烨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鬼子生气了，后来才觉出不对劲来。想道歉却无从下口。

“鬼子，我请你吃小笼包吧。”干完活，姚烨拿了工钱赶紧拉拢鬼子。

“不了，我还有事。”鬼子黑着脸，东西也不想吃，转身就走。

姚烨心里一阵难受，喊道：“鬼子，下个星期我还等你啊……”

鬼子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那天夜里，俨州城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商在向一个叫“甄家媛”的姑娘求婚。放的那个礼花照亮了半个俨州。烟花的巨响乒呤乓啷吵了大半夜。

鬼子大晚上被吵得睡不着。她拉开窗帘，看着黑色的夜幕上反复闪耀的“家媛，嫁给我吧！”。烟花落下的时候，如同流星雨一般浪漫而美好。

鬼子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无法形容的痛苦。她冲出出租屋，疯了似的朝着海边拼命奔跑，边跑边喊：“姚烨——姚烨……”一直跑到精疲力竭，身体瘫倒在沙滩上。闭上眼睛，眼泪就沿着太阳穴落进沙砾里。

她伸展四肢仰面躺着。一览无余的夜幕下，那些没完没了的烟花更加清晰地朝她倾覆而来，压迫着她，又直接又汹涌。

她捏了捏腰上的肥肉，又摸了摸脸上的胎记，在内心深处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又过了一个星期，姚烨到裁缝铺的时候，鬼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鬼子不再是那个脏兮兮、乱糟糟的鬼子了，她穿着一件新T恤，头发也干净而蓬松。

“鬼子，我们今天做什么？”姚烨看着鬼子，忐忑了一个星期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

“跟我走吧。”鬼子冷冷地说道。

鬼子带着姚烨来到旧仓库，仓库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而已。

“这儿怎么了？”姚烨吃惊地问。

“以后不会再有工作了。我要走了，去深圳找新的工作。”鬼子说道。

“为什么？”姚烨急了，他无法接受鬼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还能为什么，为了赚钱呗。”鬼子勉强地笑了笑。

她掏出厚厚的一大包钱递给姚烨：“拿着，留着读书的时候用，别乱花。”

姚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瞪得老大。

“钱这个东西吧……有的时候很好，有的时候又很坏。我觉得都得看人，你能驾驭它，它就是好的。你被它驾驭，它就是坏的。”鬼子说着，把钱塞进姚烨怀里。

“你辛苦赚来的钱，给我干嘛？”姚烨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地说。

“我不在你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少不得有要花钱的时候。将来考上大学还得交学费……”鬼子也哭，抹着眼泪说，“别拿去找小姐姐就行。”

姚烨把钱往地上一扔，一把抱住鬼子，说：“鬼子你别走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看小姐姐了。”

鬼子扑哧一笑，一把推开姚烨：“神经病，我还要回来的呀！我又不是去死。”

姚烨擦着眼泪：“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年吧。我保证会回来找你的，你放一百万个心。”鬼子把钱捡起来又塞给姚烨，“你安心等着就行。”

姚烨勉强收下了钱放进书包。

他守诺没有用这些钱去找小姐姐。父亲去世后，他母亲一无所有。这些钱帮姚烨读完了大学。但姚烨挣到人生第一笔工资以后，就立刻去找小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