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3）

“嗯。”若叶睦轻轻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地擦了擦裙子，缓缓说着，“以前，只有祥子会带我出去……可是现在，她有了新的朋友，也有了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想，是不是也要跟她一样做出改变……”

“原来是这样啊～”食指抵住嘴唇，长崎素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眼神平静凝视向她，“所以，你就把我当成祥子酱的替代品了？”

“睦酱，没想你竟然还会说这么过分的话呢。”

“诶？”若叶睦愣了下，瞳孔一缩，总是平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波澜。

她猛地捏紧手掌，试图开口解释：“不是的，我——”

没等她说完，长崎素世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看你慌张起来的模样而已。”

她的笑容轻松随意，像是在调戏天真的小朋友一样，还带着几分轻蔑的恶趣味。

嗓音也不再是平常那般温柔甜美，而是一种，令人不由得安下心来的淡然成熟。

“睦酱不擅长说谎吧？所以你把我当成朋友这句话，肯定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说实话，真是让人既意外又开心呢。”

长崎素世偏过头，将目光重新放回架上的饰品，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着：“毕竟在这之前，我只把你当成『乐团成员』、『同学』、『祥子酱的儿时玩伴』……其中，唯独没有『朋友』这个选项哦。”

“素世……”

若叶睦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既然都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那就代表她并不在意这种冷酷又恶劣的态度，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在他人面前始终保持的温柔形象。

往日的伪装不过是习惯导致，长崎素世如今唯一会在意的，就只有鸣海对自己的感情而已。

其他人讨厌也好，喜欢也罢——只要他还在身边，她就不在意任何人对自己的评价。

其中自然也包括若叶睦。

真想成为自己的朋友，那就必须得接受她的『真面目』才行。

“……那，在这之后呢？”

片刻后，若叶睦轻声开口，依然没有表情。

只是微微咬住嘴唇，手指抓紧了裙摆。

短暂的停顿后，长崎素世背对着她，语气同样听不出多少情绪地开口：

“对你来说，我不是什么替代品，而是祥子酱以外的，新的朋友……是这样吗？”

“是这样！”

若叶睦立刻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生怕方才令人紧张的戏弄又会重新上演。

长崎素世这才轻笑了声，拿起一个音符状的耳坠，在她小巧的耳垂边比划着。

“这个看上去挺适合你的……睦酱。”

垂落的双眸带着光芒重新抬起，若叶睦注视着面前似乎少了几分距离感的棕发少女，放松下来的嘴角不明显地扬起弧度，缓慢却认真地说道：

“我觉得，也很适合你……素世。”

——

‘和睦酱成为朋友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就能掌控祥子酱的行动了吧？’

长崎素世最开始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利用若叶睦的友情和信任，间接获得影响到丰川祥子的手段。

不过在和若叶睦逛了一个多小时的街，逐渐对这位不擅长表达情绪、却又努力想要和自己打好关系的娇小少女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后，长崎素世还是无奈地放弃了那颇为阴暗的念头。

‘没办法，睦酱完全不会演戏呢……想要利用她的话，随时都会有被发现的风险。鸣海应该也不会希望我牵扯到无辜的人……’

这么说服自己后，长崎素世便放下了多余的心思，开开心心地拉着若叶睦去了好几家服饰店，像是重新拾起了童年给洋娃娃换装打扮的记忆一样，愣是给她每间店都挑了好几套穿搭。

到最后，已经进出试衣间十多次的若叶睦，原本平淡无波的眼底如今更是失去了光芒与活力，到最后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彻底消散，真就如人偶一般任她摆布了。

『睦酱，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快去穿穿看吧～』

记忆中留下的这段话，让她从此以后，在和长崎素世同行时都会下意识避开服装店，深怕又被她满脸笑容地拉进试衣间里换衣服。

还好，在发现若叶睦一脸快要被玩坏的表情后，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长崎素世还是选择了收手，买了两份冰淇淋在商场的休息区坐下，让血量见底的人偶少女渐渐恢复过来。

看了眼手机，她望向默默舔着草莓冰淇淋球的若叶睦，将之前没有细聊的话题重新拿了出来。

“你是因为担心祥子酱，所以才找我出来的吧？”

“……这是原因之一。”舔食的动作停滞，若叶睦垂下双眸，似乎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着，“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除了在后面看着祥子，什么都做不到……素世和我不一样。”

长崎素世思考片刻，才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