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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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您的话，可能是大家太过于害怕了吧？”

火焰在瑞德面前跳动，舔舐着他面前的空气，就像在寻找什么可以供它吞噬并壮大的目标一样，让瑞德下意识用上了敬称。

“您也是上面的公民老爷？”瑞德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在火光面前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康纳的目光越过瑞德，越过那个敢于跳上来帮他牵制盔甲守卫的“工友”们，漆黑的空间里。面对大家的康纳看到了所有人脸上的惊慌和疑惑。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得到解决的话，队伍根本前进不了。

康纳的视力极好，有着【鹰眼视觉】的他只需要一点点光芒就能看到很远的东西，毒烟的蔓延被宽广的底层流水线空间阻拦，一时半会儿还填不满这里。

举起右手的火刀，让大家都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位置，康纳说道：

“你们想一想，你们的父母也是被称为退化者的吗？”

康纳在四天的流水线当中观察过，这些被送来流水线的退化者们都有一个原生家庭，而他们的家人只要不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会魔法的帝国公民。

“你们有兄弟姐妹，有亲戚朋友吗？他们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就只是会使用魔法吗？大家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一样吃饭一样说话一样呼吸？”

“就在刚刚，大家一起推翻了工厂里的看守者和厂长，他们平时高高在上的不是和会魔法的人一样吗？可结果呢？不还是被我们齐心协力推翻了？”

“就算拿到了魔法道具，被割喉会死被捅穿心脏也会死。那两具盔甲守卫是魔法造物吧？看着吓人吧？不也被我们都解决了吗？会魔法的人也是这样，大家都有着一样的弱点。”

“会魔法的人难道就是天生贵种？不会魔法的从生来就低人一等吗？”

“抬起你们的头来，看看你、看看我、看看你们自己！人并无高低贵贱，人是生来平等的！”

瑞德沉默了，面对康纳和火焰的奴隶们也沉默了。

康纳也沉默了。

这些奴隶们敢在自己带头的时候反抗同为退化者的看守者和厂长，但在面对会使用魔法的人时候，终究还是被旧有的观念束缚住了，阶级固化的思维已经在他们脑中盘根错节，不是听几句话、流一些血就能斩断的。

自己下意识习惯用火焰照明的行为似乎被这些人误解，把他当做了正儿八经的帝国公民。

“您是神明派来指引我们的领袖，我们会牢记您的教诲。”

擅长察言观色，以奴隶之身还能和管理阶级搞好关系的瑞德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大胆地说了出来。

会魔法的公民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就完了呗。顺便在扣上几个高帽，那些公民老爷都喜欢这样。

康纳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并不足以打破阶级观念，也不足以让这些当过奴隶的退化者觉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从这座工厂当中逃出去了。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沉默的火焰带头，紧跟着的是沉默的瑞德，在后面的是沉默的奴隶们。

一行人顺利敲开了下水道的入口，赶在毒烟蔓延过来之前全部进入了更加深邃的地下。

“领袖，前面出现了坍塌，没有路了！”

探路的工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上全是紧张和不安。

退路都没了，前路又被堵塞，还能有活路吗？

“都闪开，让我来。”康纳把他因为能力不足而产生的郁闷全都发泄在坍塌的出口上。

技能【武力召唤】——召唤超大型巨人，的一条胳膊！

在康纳右肩之上的空中，赫然出现了又粗又长的第三只手臂，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散发着热气，迅猛砸向了坍塌的出口。

奴隶们：神之右手都出来了，还说你不是公民老爷！

34、工厂之外

出现在反抗者队伍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的地下世界。

工厂当中随处可见的粗大石柱在外面也能看到，上面生长着与地面和湖边类似的真菌取代了魔法灯的地位，康纳还在柱子上看到了几个明显要比其他真菌大上一号的白色蘑菇，能照亮周围更多的区域。

众多柱子中间，就是一片水色幽暗的静湖。

阴郁的湖面上并没有什么倒影，只有从某种真菌身上散发出来的黯淡萤火宛如夜晚的星星一样，点亮着周围的区域。

湖水的味道并不好闻，康纳等人所在的地下工厂的废水几乎全都排放进了湖中。或许水可以顺着石缝流走，但其中的沉淀物……

湖里生长着黝黑的水草，一丛丛地将沉积物聚拢在根部，散发出恶臭的味道，或许这就是静湖水草所需的营养了。

总之黯淡的光线下湖面更加显得不可亲近。

“我们必须要找到一条路，”康纳说道，“我猜队伍里没有人愿意游过这阴沉恶臭的湖水。这湖看上去真是……令人发怵。”

“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