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夹着几本书，应该是去参加社团活动的，她想了想说道：“叶棠心似乎去食堂了。”

简单敷衍过去了女生八卦的打听自己和叶棠心是什么关系，何霄去了食堂。

食堂早中晚都是开着门的，有些学生住校，还有些学生单纯地来得早回去得晚，在学校里面学习一天。

他去的时候恰好是学生吃晚饭的高峰，里头人来人往，白花花的校服交织，反而是大热天依旧头戴蓝色防尘帽全副武装的男女工更加显眼。

而其中最瘦小的格外明显。

她将不合身的也不透气的塑料罩衣用皮筋在手臂腿脚上扎紧，齐肩的短发束成马尾随着蹒跚的脚步摇曳，口罩和发梢间隐隐可见细汗。

最简单的服务工作是不需要资质的，她收拾着学生吃完饭后桌上的狼藉，将瓶子和一次性塑料碗收好。

那就是叶棠心，细胳膊细腿，不时有些学生对她的存在露出奇怪的神情——食堂里的女工几乎都是年龄大的妇女。

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完全熟视无睹，默默地做她自己的事情。

原来初中的叶棠心还在干这样的工作吗？何霄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学妹脸上或许没有什么反应，但上辈子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

她大概不喜欢这一段经历。

何霄瞅准机会，买了一瓶冰水塞给了工作结束后休息的厨子大爷，“食堂居然还招学生工作吗？”

“你也想干？”大爷喝了一口水，看着叶棠心啧啧说道：“你别看那小姑娘，这是没工资的。”

何霄顿时了然：“那些瓶碗一顿晚饭能挣多少？”

食堂不会雇童工，但是帮着女工收拾碗筷的时候顺便收点废品还是可以允许的。

第15章 苹果、梨子和葡萄

大爷竖起一个拳头：“最多十块，那个姑娘也是吃了教训，再多就是惹祸上身了。”

学校到处都是宝，食堂和商店里的废品堆也不例外，早就已经有人“承包”，每天都是一笔比较稳定的收入。

“大爷？你的意思是还有流氓招惹过她？”何霄眉头挑起。

厨子大爷耸了耸肩，瘪嘴道：“话说实在点，是收废品的找了你们学校里面的混混吓唬了她一次。”

再详细他就不知道了，何霄道谢，然后看着叶棠心忙碌的背影出神，直到小c拍了一下他的肩。

“何大人？你又不吃饭也不回家，呆在这里做什么？看美女吗？小心你的‘大’老婆哦！”

大老婆就是绯闻女友简梨。

何霄笑了笑，没有和她打趣：“小c，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初二的混混是谁在管的。”

比较有上进心、很可能进入高中的优良学生和基本放弃自我、选择快乐上学的差生虽然都在附中，却几乎是两个世界。

何霄已经快把上辈子的初中往事忘光了，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在他眼里都差不多，只能拜托别人帮忙了。

“哦~”小c揶揄地怪叫，目光锁定在了瘦小的女孩身上：“原来是初二的叶棠心啊。”

小c偷偷带了手机，她让何霄给她打掩护，自己发了几条讯息，临回去上自习时报出了一个名字——卓盛

何霄搜罗了身上所有的钱，好在他昨天就和席南风大姐姐说了要给她买丝袜，所以从她那里狠狠爆了一波金币。

在塑料瓶下面压了五十，但想想太多了叶棠心不会要，于是转而压了五块钱，还是不放心，在瓶子上写下了：“送给幸运的人。”才躲在远处。

过了一会，忙碌的学妹才收拾到他留下的瓶子，顺利发现圣遗物，何霄亲眼看着她笑的眯起眼睛，把钱收好才转身离开。

眯着眼睛看那个远去的背影，叶棠心看着手上喝了一小半的饮料，露出了直达眼底的笑意。

“真好啊，何霄哥哥……留给心心这么多，是要淹死心心吗？”女孩呢喃着迅速地拿着瓶子去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叶棠心一脸餍足地出来，窄细的瓶口上留下了绵密的啮咬齿痕，原本淡色的果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浅浅一湾透明的黏腻液体。

“明天给何霄哥哥做早饭的时候可以用——啊~算了，还是选择新鲜的好了。”

叶棠心吃力地将收着瓶子的袋子搬到食堂后的空地，一个个子高高壮壮，耳朵旁还照猫画虎地别了烟的男孩等着。

“带去卖掉，钱交给我，卓盛。”叶棠心板着脸作出一个盖章的动作，然后冷冷地发出命令。

这个在初二威风八面的混子王面对他曾经吓唬过的瘦弱的女孩却如老鼠见了猫一样，那只似乎握着什么的手轻轻伸来时几乎让他双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