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4）

她腿上的伤似乎都还没有完全好吧？何霄印象深刻，她雨夜敲开自己家门的时候两条纤细过分的小腿上全部都是石子划出的血印子。

就是害羞不喊自己，那也去找邻居啊！就是门口管着小卖部的不良也是小区里的，只要开口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我以为最近力气大一些了。”叶棠心手足无措地低着头，夜里热风阵阵，两人之间只有少女羸弱的喘气声。

“我帮你吧。”

何霄叹了口气，用力把袋子提了起来，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又沉又重，单元楼下还放了两三个一模一样的，看样子都是她从外面拖回来的。

“这么沉，你就不想想腿上的伤？”

何霄把四个袋子凑在一块，脸色阴沉抱着手瞪着叶棠心，看她一副乖巧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长舒一口气：“伤怎么样了？疤掉了吗？”

“还没完全好。”偷看着见何霄不生气了，叶棠心俯身拽住长裤裤腿，露出肤色冷白的脚踝：“何霄哥你要看吗？”

“你——”

何霄赶紧把她上身扶正，四下环视没有旁人，小学妹刚弯腰的时候动作不小，白色的棉料都露出了一线，赶紧拉着她到了死角：“在这里好了。”

叶棠心露出独有的不露牙齿微笑，提起裤腿，两截玉白的小腿上还留着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狭长疤痕，何霄蹲下身仔细端详。

看着可怕，但大都只剩一点褐色的结痂，一碰差不多就要掉了，何霄松了口气，把她的裤腿拉下来：“还不错，小叶子忍得住不去抠。”

忍住了吗？她明明每天都有抠啊，叶棠心含羞捂着嘴巴，大腿夹紧小腿岔开，盯着何霄哥的侧脸痴痴发呆。

她留着疤痕是因为这样看着比较惨啊，她巴不得伤好的慢一点，这样何霄哥才会更加关心自己。

如果不是自残太明显，为了博取何霄哥的关注女孩什么都做得出来——真是太可惜了，她是不留疤的体质，伤口好了日子一久就忘记了。

叶棠心不无有些龌龊地想到，倘若何霄哥有些凌虐的倾向就好了，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刺痛神经，然后再怜悯、痛惜地关心自己，那该有多快乐？

“走吧，我帮你把东西抱上去。”何霄不会想到一旁的女孩内心已有多么扭曲，用力背起一个大袋子。

“谢谢何霄哥，谢谢……”

尽管叶棠心此时美貌尚未长开，甜甜一笑时依旧宛如天使一般，何霄多看了两眼，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迈上楼梯，女孩跟在身后两只小手用力地托起帮忙。

好在叶棠心家就在二楼，何霄一口气把所有袋子都搬进了她家，家里果然只留有小学妹一个人，她爸爸妈妈都不知所踪。

“最近日子过得好些了吧？”何霄扫了一眼家具陈设，虽然没有换什么新的，但比起第一次来时的破败、荒芜要强多了。

地板上没有脏污的黑脚印，胡乱摆放的杂物都被收拾整齐，墙面也一扫过去的晦暗，露出原本的白色——看来叶棠心的父亲叶景明消失后果然这日子就强多了。

“是要好一些了。”叶棠心在厨房里一阵捣鼓，端来一杯热茶，杯子是旧款搪瓷的，沿上还有些豁口，看着有些寒酸。

“何霄哥你不要嫌弃，我的杯子就是最完整的了……我们家只有这个条件。”叶棠心的狐狸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似乎只要拒绝，水盈盈的眸子就会蒙上水雾。

其实她说谎了，叶景明的水杯才是最好的，但是她不乐意给何霄哥用那个混账的东西。

在家里，叶景明的东西是最好的，她位列第二，而最破最烂的则都归了母亲赵黎霞——不是在虐待谁，而是持家的母亲就是这么为三口人排出的次序。

叶景明最重要，她自己最低贱，自己位列第二。

“当然不会嫌弃了。”何霄抿了一口，茶水有点烫，苦苦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他是不会嫌弃的，苦日子他也经历过。

小狐狸学妹俏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眸眼低垂，有些失落地说道：“爸爸最近一直没有回来，妈妈已经去找了司务，但是也没有消息。”

永远不会有消息的，因为毁掉这个家的赌徒现在就在她的控制中，等待着发挥他最后一点余热——作为一个舞台道具去为自己搏得何霄哥的关心。

“何霄哥，真是好奇怪啊。”

叶棠心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道：“现在爸爸不见了，妈妈一个人撑着我们家，结果反而变得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我又想爸爸回来，又有些害怕他回来。”

何霄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和叶棠心说她爸最好永远别回来了吧？声音尽可能柔和：“如果觉得害怕就跑去我家，就像上次一样。”

“嗯！”叶棠心用力地点点头，但又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她的腿：“如果我没能跑掉？或者跑不动了呢？”

叶景明喝了酒打人可是不讲分寸的，何霄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