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节（1/3）

苦涩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声音从这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口中发出。

穿着白色长裙，白皙皮肤被日光晒出有些煽情的痕迹，一如当年的女孩走上前，温柔地将双臂环过卫宫切嗣的脖子，踮起脚尖，抱住了他。

像是恋人在安慰——

“好厉害啊凯利，你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让自己赢得了圣杯呢。”

“但是、但是……爱丽她……”

“没关系的，只要你的愿望得以实现，所有牺牲者都可以被复活。”

“真的吗！夏莉，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

女孩温柔地说道。

“第三魔法·天之杯（heaven's feel），将灵魂物质化的魔法。只要对全世界使用这个魔法，你的愿望，拯救全世界的愿望就能实现。到了那时，再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被称作正义的伙伴了。”

温热的液体，从卫宫切嗣的脸颊上淌下。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我会来参加圣杯战争真的是太好了！”

只要有这个魔法在，只要对全世界的人都使用这个魔法的话，全人类都可以得到拯救了。

卫宫切嗣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想要拯救所有人。为此他活跃于各个战乱地区，以天平的守护者一样的身份判断人与人之间生命的重量，依靠牺牲少数的方式拯救多数。

但这一行为是错误的，他隐隐感受到这一点。

可是全盘否定这一行为的话，过去被自己牺牲掉的那些人又算什么？

被一个弑杀的疯子因为无聊的理由杀掉的杂草虫豸吗？

那种事情一旦被确立的话，首先崩溃的就是卫宫切嗣的心灵。

牺牲了父亲，牺牲了娜塔莉亚，牺牲了妻子，再这样下去还有可能会牺牲女儿，而结果告诉他他所谓的为了多数人牺牲少数人什么的纯粹是自我满足？

那对卫宫切嗣来说太残忍了。

还好现实远没有那么残忍。

温柔地抱住自己的初恋，卫宫切嗣满足地说道：“那么，只要我许下让圣杯对全人类实施第三法的愿望，就能拯救全人类了对吧。”

夏蕾温柔地摇头。

“不，不可以这样。”

胸口的暖意一下子褪去了，卫宫切嗣冷下脸来，立刻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为什么？还有，你是谁？”

愿望近在咫尺却又立刻被否决实现的可能，让这个男人身为冷酷杀手的一面占据了上风。

“因为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不是全能的许愿机。”

“它所能够做到的，只有省略过程，抵达结果，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需要过程。”

“就像学校的数学作业，只给一个答案的话老师也会很为难，过于繁琐的程式省去也无妨，但关键性的步骤不写出来的话他也不会理解你是怎么得出答案的。”

“不知晓第三法的你，是无法对全人类施以第三法的，凯利。”

“那么在这里重新自我介绍，我是以你记忆中的能给你带来动力的某人的人格被赋予暂时形体，引导作为胜者的你许下足以让圣杯降临心愿的存在。”

头脑在快速地思考，卫宫切嗣很快得出了对方真身的结论。

“圣杯的意志吗？”

女孩笑而不语。

“但是为什么，失去了从者的我应该算不上胜者才对。”

“本来圣杯战争的设计就没有想过让从者实现愿望，令咒的存在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确实，精心保留了两道令咒，就连对方可能遭遇危险也没有再使用哪怕一条，卫宫切嗣这么做的理由就是拥有对魔力的saber可以豁免一条令咒的效力，对他而言救下saber也意味着圣杯战争不能以七个从者死亡的结局圆满结束，自己的愿望也有可能无法实现。

虽然最后还是失去了从者，但总归是避免了最糟糕的被其他人继续契约saber的情况。

所以卫宫切嗣并不对自己把saber当诱饵还不救她的事情有任何愧疚。

反正最后自己还是要用令咒杀死她的。

“然后，在圣杯被填满的时刻，理论上只有最后的赢家可以来到这里许下愿望。发生了很多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不过要是一切都能如计划进行，圣杯战争也就不需要拖到第四次才能成功了吧。”

“我理解了，那么请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第三法？”

“唯有唯一的赢家，才有继承第三魔法的权利。”

“但你不是说我赢了吗？”

卫宫切嗣皱起了眉头。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没说过你是唯一的赢家。”

女孩让开身。

一个目光坚毅的红发少年出现在卫宫切嗣的眼前，他的身后，是一个紧紧抱着他的紫发女孩。

“前辈，请不要这样……就让我这么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