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出气（1/2）

纪芸白都有些佩服纪芳菲转移重点的能力，竟然硬是从冤枉盼春偷盗一事，扯成了纪芸白觊觎纪君吾的明月轩。

纪芸白不愿看他们两个做戏，直接打断道，“小侯爷与二小姐身份尊贵，芸白人微福薄，不敢觊觎寝院。但二小姐冤枉盼春一事，又当如何？”

“芳菲也是为了你好，一个奴婢而已，冤枉了便冤枉了，难不成还要主子给她赔礼道歉？”纪君吾出言便是维护纪芳菲。

“二小姐方才要报官，按照云国律法，奴才偷盗主家财物，要被打五十丈后徒一千里。这般折腾下来，盼春不死也得残，小侯爷却轻飘飘带过，如此草菅人命，便是维护侯府脸面？”纪芸白今日动了怒，抬眸寸步不让地质问。

“你……”纪君吾见她为了个奴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也气得不轻，“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这么较真作甚？非得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是吗？马上就要除夕了，你能不能消停些！”

“是谁要将侯府扰的鸡犬不宁，小侯爷心中自有评判不必事事推拒到芸白身上，芸白承受不起。盼春，往后长些眼睛，见到二小姐与小侯爷避开些，不然冤枉了你，我也没法替你讨个公道回来！”

纪芸白情绪难得激动，眼眶都红了，一番话说完，转身就走。

盼春赶紧追上。

纪君吾满腔愤怒，却在视线触及纪芸白红着的眼眶时心底像是被烙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荡开，明明被顶撞，却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见纪君吾看着纪芸白离开的方向出神，纪芳菲心中忽然升起危机感，立刻也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问道，“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是想帮姐姐管教下人，免得姐姐性子软，被下人欺负，这才……”

一见纪芳菲落泪，纪君吾立刻回神，给她拢了拢披风，“莫要哭了，风大吹坏了脸有你难受的。你也是好心，她会懂的。”

“送二小姐回去。”纪君吾看旁边的婢女吩咐道。

纪芳菲走前，睫毛上挂着泪滴，回头问纪君吾，“哥哥，我得了一块古树茶饼，味道醇厚，哥哥不来品尝一下吗？”

“改日。”纪君吾立在原地，难得回绝了纪芳菲的邀请。

纪芳菲眼中带着失落，“哥哥莫忘了。”

等纪芳菲离开，纪君吾才抬脚往前院去。

“小侯爷，您不去书房了？”小厮在后面追上纪君吾问道。

“先去找管家。”纪君吾冷着脸，他要去核实一件事。

前院。

“一两银子？”纪君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侯府嫡女，一个月的月钱只有一两？”

管家看着纪君吾阴沉的脸色，知道大事不妙，低着头诺诺道，“是。”

“是爹娘的意思？”纪君吾心沉了一瞬，一两银子，还不如他随手打赏下人的多。她归府已有两月，只靠着这一两银子，怪不得要绣荷包赚银子。

“临近年关，侯爷和夫人都琐事缠身，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侯府没有先例，奴才也忘了吩咐，底下人也疏忽，盼春来领月钱时，就按照贴身婢女的月钱发放的，不是有意苛待大小姐，还望小侯爷恕罪！”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解释。

纪君吾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芳菲就是嫡女，按照她的份例发放又有何难？！分明是你们偷奸耍滑，故意怠慢！涉事奴仆罚两个月月钱，自己去领板子！”

“奴才知罪，小侯爷息怒啊。”管家不敢再辩解。

回到书房时，纪君吾心中的怒气还是没有缓解，纪芸白那一番话还萦绕在耳畔。纪君吾气愤不已，直接将手中砚台扔了出去。

巨大的声响吓得小厮立刻跪地不敢言语。

纪君吾面色阴郁，气道，“受了委屈为何不说，她若是说了，我又怎么不会护着她？！”

小厮这才意识到小侯爷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大小姐性子清冷，或许是不想给小侯爷添麻烦。”小厮小心翼翼地开口。

“荒唐！我是她的兄长，她不想麻烦我，那要麻烦谁？谢景阳吗？！”纪君吾声音不由又大了几分。

“这，这……”小厮回答不上来，头更低了。

落梅院。

纪芸白一进院子就催盼春道，“快些回去将衣裳换了，莫要着凉，不然日子久了膝盖会疼的。”

“今日多谢小姐出言维护，不然这会儿奴婢就是身在牢狱之中了。”盼春憋了一路没敢哭，终于回到落梅院，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被二小姐冤枉偷盗跪在雪地里为自己辩解时都未曾委屈，却在小姐出面为了自己顶撞小侯爷时，她委屈得想哭。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小姐。

“傻姑娘，你是我的人，我不护着你护着谁？”纪芸白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她问你银子从何而来，你说了便是，何苦为着那虚无缥缈的面子让自己身陷囹圄？你且记着，任何时候，都先要保住性命，方才能有回转余地。”

初见时，谢景阳送给自己的那句话，如今她又原封不动地说给盼春听。

纪芸白想到那日他在湖边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