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污蔑（1/2）

餐桌旁纪芸白起身为纪老夫人布菜，纪芳菲便在一旁开口酸酸道，“姐姐向来与祖母亲近，连祖母喜食之物都记得一清二楚，妹妹真是自愧不如。”

“只要有心，便记得住，更何况芸白本就该孝敬祖母呀。”纪芸白对纪老夫人露出俏皮的笑容，倒惹得纪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鼻头。

见她们祖孙情深的模样，纪芳菲心里都嫉妒死了，她怎么做都没法得纪老夫人的欢心，纪芸白却能轻松得到。

不就是记住纪老夫人爱吃什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纪芳菲心中不屑一顾，开口唤来婢女，“灵芝，将我为祖母亲手做的手帕拿出来。”

灵芝笑意盈盈地回头端着一个托盘递给秋菊，秋菊又呈到纪老夫人面前，“是海棠图呢老祖宗，正好和大小姐送的折扇凑一对。”

“莫不是糊涂了？手帕如何与折扇凑对？”纪老夫人看了一眼，便让秋菊收起来，面上倒没有多欢喜，只简单对她点点头，“你也有心了。”

纪芳菲面色有一瞬的凝滞，她没想到亲手绣了帕子讨好纪老夫人之事，竟也被纪芸白捷足先登！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刚留好的指甲嵌进手心，留下一排极深的月牙印。

怎么会，她从未见过纪芸白绣什么东西，即便是先前纪芸白绣了荷包去卖，也只换了二两银子，如此低贱的价格能有多出众的女红？

纪芸白这个贱人从小就长在乡野，长大后又无人教导，进了浣衣局一双手做惯粗活，又怎么可能拿得起绣花针？想必那二两银子也是铺子掌柜看她可怜才给的。

纪芳菲越想越有底气，她今天一定要让纪芸白出丑！

一个乡野村妇绣的东西，也敢和她比？

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笑道，“咱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送祖母礼物都能想到一块去。孙女也想看看姐姐绣的扇子，还请祖母开恩让孙女开开眼？”

纪君吾在一旁，觑着纪芸白沉默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便准备开口给她个台阶下，出言附和道，“是啊祖母，什么好东西，也让孙子看看啊。”

“只是很普通的样式，并不新奇。”纪芸白轻轻给纪老夫人捏着肩，“芸白绣工粗糙，怕是小侯爷和二小姐瞧不上。”

她知道纪芳菲不可能这么好心想赞自己，定是要对比羞辱罢了，从前这般事也没少发生。可今日她偏不想让纪芳菲得逞，故意以退为进。

果然纪芳菲看着她怯怯的模样，心里得意更是觉得纪芸白怕了，下意识便觉得自己在纪老夫人面前得脸的机会来了。

她往前急切的走了几步，怂恿的看向纪君吾，“怎会呢，既然祖母都如此满意，这绣品肯定会比外面的还好。”

纪君吾听着只觉得哪里不对，绣娘怎配和侯府大小姐比，只是见纪芳菲撒娇的模样，他只把心里的疑惑撇过去，没有再想太多。

“就你们两个闹腾。”到底是除夕，纪老夫人心情也比往常好不少，他们两个吵着要看便也纵着，“秋菊，去里屋取来给他们两个看看，堵住他们的嘴，吵得头疼。”

秋菊笑着道，“奴婢这就去。”

不消片刻，秋菊就将折扇取来，当着纪芳菲和纪君吾的面缓缓展开，一幅花团锦簇的牡丹图扇面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纪君吾惊诧的看了纪芸白一眼，未曾想过她绣工竟然如此之好，也难怪会选择绣荷包赚银子。

想起这件事，纪君吾心里就不是滋味。

似乎是为了弥补心底那点愧疚，他主动开口夸赞，又因为不常对她做这事，故而语气异常生硬，“不错，牡丹绣得逼真，难怪祖母喜欢。”

纪芸白听着他冷硬的语气，淡淡别开眼。想得他一句夸赞难如登天，又是这般不情愿。而他夸纪芳菲时却从不过脑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之类的话他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不过他向来如此，心里只有纪芳菲这个妹妹，纪芸白早已习惯，不会再像当初那般难受痛苦。

纪君吾夸完下意识去看纪芸白，却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欢喜的反应，怒火顿时窜起。纪君吾面带愠色，只觉得纪芸白不识好歹！

他都拉下脸来夸她了，她竟然还嫌弃上了！

纪君吾光顾着自己不高兴，却没见身旁纪芳菲笑容也变得勉强。

“白丫头绣的扇面深得我心。”纪老夫人笑容满面，对秋菊道，“快收好，莫要弄脏了。”

看纪老夫人如此宝贝自己送的寿礼，纪芸白心里暖融融的，“祖母，您喜欢孙女再绣便是，扇子是送您用的，不必束之高阁。若不能时时陪伴祖母，这寿礼便失去它本身的意义了。”

“白丫头说得好，那老身便等天气炎热时再用。”纪老夫人夹了菜放在她碗中，“多吃些，进补这些时日怎么还是不见丰腴？是不是太过劳累了？”

纪芸白摸了摸脸颊，有些消瘦，忙笑了笑将此事掩过去。

“姐姐，这扇面你可曾给其他人看过？”许久没有说话的纪芳菲忽然道，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

“不曾。”纪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