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聘礼（1/2）

即便不为她考虑，便也就罢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竟还处心积虑想从自己这里拿走聘礼，只为去贴补纪芳菲，纪芸白更觉得异常讽刺。

纪芳菲要嫁人，难道她就不是嫁人吗？同为女儿，怎么不见侯爷与邹氏为她做过任何打算？

当初若不是纪芳菲要陷害设计自己，纪芳菲也不会被……那事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也不会就此盖棺定论，只能说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难道就因为她出生时被人掉包了，不在他们跟前长大，就不是他们的女儿，活该被他们忽视吗？

纪芳菲从她这里拿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让。

她不会让出聘礼，更不会让纪芳菲拿着自己的聘礼在亲王府活得风生水起，到时候再反过来用这些金银财物对付自己！

况且聘礼是谢景阳对她的心意。

纪芸白目光落在纪老夫人的面上，看祖母抿着嘴，目光深沉，已然动怒，她便知晓今日侯爷与邹氏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拿得走这聘礼了。

“二丫头当日之事，老身并未深究，却不代表不知道实情！她走到今日这步，全是她咎由自取！”纪老夫人拿起茶盏又重重放下，瓷器磕碰的清脆声让邹氏与侯爷面色俱是一变。

邹氏面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慌乱后，又赶紧换上一副表情，竟改了语气与老夫人说起好话，“娘，芳菲怎么说也是您看着她长大的，她事事谦让，最乖巧不过，又是侯府的女儿，您就忍心看着她嫁出去受苦吗？”

担心说服不了纪老夫人，邹氏又殷切地看着纪芸白，难得温和道，“芸白，芳菲是你的妹妹，你也忍心看她去受那折磨吗？”

强抢不成又开始打感情牌。

纪芸白并不担心纪老夫人被她说服，方才纪老夫人说出自作自受的那句话时，她便知晓，祖母一定什么都清楚。既然知道纪芳菲生出过算计自己的心思，那她决计不会原谅纪芳菲。

若是纪芳菲安分守己，看她这些年的情分上，老夫人或许还会为她出嫁一事筹谋一番，她现在是亲手将自己的路断了。

邹氏话都挑明了问她，她若是默不作声反而无礼。

纪芸白福身冷声道，“婚姻大事，芸白全听祖母做主。聘礼这样重要的事，芸白见识短浅，贸然开口恐坏了礼数，夫人还是与祖母商量吧。”

她的话让邹氏一哽，看向她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陌生。

三年前将她认回时，她还沉默寡言极其听话，处处想着讨好自己，现在怎么……到底是怎么变成了这副疏离的模样？

不等她继续探究，纪老夫人已开口将话接了过去，“乖巧懂事？你如何与她亲近老身不管，也管不了。但若是谁再打聘礼的主意，那便将这些年亏欠白丫头的一并补上！”

到底是上过战场杀过匈奴的人，纪老夫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她眉宇间浮现出不悦之色，到底没人敢再质疑反对。

邹氏不敢再和纪老夫人顶嘴，却又不肯就这么放弃，还想说什么却被咸宁侯怼了下手肘暗示闭嘴。

“秋菊，此事你来办。”纪老夫人说完，便起身拉着纪芸白回了福寿轩。

这丫头虽什么话都不说，可她看得出来，白丫头是彻底对这对爹娘死心了。纪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邹氏看着这一老一少的背影却是敢怒不敢言，待她们两个走出前厅，邹氏就气得一跺脚，“侯爷方才为何不让我说？芳菲入了那龙潭虎穴，手头没有银子，那这日子可怎么过？”

侯爷脸色严肃，“愚不可及！之前算计芸白一事娘都知道了，若是再抓着聘礼不放，娘将此事告诉芸白，让芸白跟侯府离心，日后她嫁去谢家，又怎么会为侯府助力？”

邹氏眼泪流下，哽咽着道，“芳菲，我这命苦的女儿……”

侯爷不耐地看她一眼，烦躁道，“切莫鼠目寸光，日后再想办法拿回来就是！府库里不是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宝物，给芳菲备上。”

“哪里够！”邹氏泪流不止，“多年来府上入不敷出，早就变卖了许多……”

“芳菲是去做妾的，若是太张扬，也会惹世子妃忌惮，低调些也好。我还有事，此事你先办着。”侯爷面色不虞，说完便大步离开，不愿再管这些琐碎事宜。

他能做的已然都做了，即便再宠爱这女儿，他也不能违逆母亲心意，落得个不孝名声。

看着庭院中的聘礼被小厮一点点抬走，邹氏擦了擦眼泪，下定了决心对贴身婢女道，“回去将我的嫁妆清点成册，给芳菲一并带走！”

她绝不会让她的女儿受半点委屈！

邹氏却不知自己日后会为这个决定，如何懊恼悔恨。

福寿轩，纪老夫人一进屋便咳嗽不止，将纪芸白吓坏了，赶紧轻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好半天，纪老夫人才平息下来，接过一旁婢女递来的茶喝了两口，靠在软榻上轻叹道，“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纪芸白顿时鼻子一酸。

祖母方才在前厅拿出上战场的气势，方才将侯爷与邹氏压下，现在回了院子，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