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疯婆子（2/2）

钱后，我指了指肉案上的箱子对青爷道：“您受累扛上吧。”

“你这小崽子还真是让我来当苦力的啊？”青爷略显不满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依言把盛肉的箱子扛在了肩上。

我转身将要离开时突然又停步看向了那摊主：“老板，您后面箱子里那些骨头也是卖的吗？”

“啊？你问这些啊？”老板有些诧异地看了身后盛放着诸多狗骨头的箱子一眼：“这都是剔完了肉的骨头，上面没多少剩头的。”

“知道，我有点用处，您打算卖多少钱？”

老板听罢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把那箱子狗骨头搬到了我面前：“嗨，这还什么钱不钱的啊？您要是要它们有用的话搬走就是了，我这不还指望您以后多照顾我生意呢嘛！”

“那就多谢老板了。”

“呵呵，客气了，您慢走，吃得好再来啊！”

我点头应付着摊主的同时转头对青爷使了个眼色：“把这些骨头也带上。”

“这也要？咋啥都往家划拉呢？”

“接着往前走吧，您不是嚷嚷着饿了吗，去那边把早饭给您补上。”

“这还差不多。”

青爷这才不甚情愿地把那盛骨头的箱子也扛在了肩上，随我一同往前继续溜达着。

片刻后，我带着青爷来到了一个早点摊儿上，给他点了十人份的早点之后独自一人在那箱子里扒拉着。

“那玩意儿就是一堆狗骨头，有啥可摆弄的？”青爷吃饭之余还不忘往我这边瞅着。

我未加理会，只是将里面大小不一的几颗狗头都翻找了出来，从旁边借了把火钳一颗颗地往下拔着狗牙。

青爷对此颇感愕然：“小伙砸，你这就有点变态了啊！吃人家的肉不算，还拔人家的牙？”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工作着：“那肉你乐意放生就放生吧，反正本来也不是为了买它们。”

青爷闻言瞬间就无语了：“那特么就是一堆肉，放了也活不了啊！”

“知道还叨叨个毛线。”

“呃，你刚才说你不是为了买肉？那你为它们花那么多钱干啥，真当自己是为了买来放生的啊？”

“你就当是买来赎罪的吧。”我叹了口气，看着满桌子被我掰下来的狗牙有些无奈道：“毕竟这事儿要真做了的话，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缺德。”

“要是连你都觉得缺德的话，那应该是真的很缺德啊……”

“别废话，找个地儿跟我一起把它们埋掉，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那你也得等我先吃饱了啊！”

“少来这套，谁有功夫照着大半夜去等？这些吃完了就跟我走！”

青爷异常委屈地哼了一声，再扒饭时的动作中满是依依不舍之意。

他吃饭的过程中我把拔下的狗牙粗略数了一下，大概两百多颗的样子，初步估算应该是够用了。

“现在就去啊？”青爷胡乱用袖子擦了把嘴后站起了身。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还是东西买齐之后再说吧，能省点事。”

“还要买啥？”

“瞬时引爆升空装置。”

“哈？！这小地方还能有那么高端的东西吗？”

“怎么就没有，这才刚过完年就难道就买不着二踢脚了？”

“………”

片刻后，青爷背后扛着好几大箱烟花爆竹跟我往市场外走着，最上头还摞着那箱足有上百斤重的狗肉：“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先去买东西了呢？！”

“省时间啊。”

“这特么就是你拿着青爷当叫驴使唤的理由？”

“咳咳，能者多劳嘛，再说吃饱了运动一下有什么坏处？”

“那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不运动？”

“我没吃饱啊！谁让您先前把饭桌给掀了？哦对了，咱们是不是还要再去买套桌椅板凳……”

“滚！不去！我要回家！！”

看着青爷满脸铁青的样子，我这才意识到我确实对他有那么一丢丢的苛刻啊……

就在我们准备往回赶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转头看去时，一群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孩子们正吵吵闹闹地追着一个人往这边跑着，口中还在不住地叫喊起哄：“疯婆子！疯婆子！”

定睛看去时，被他们追着跑的是一个老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虽然看不出确切的年龄，但从那头散乱的花白发丝上不难判断，岁数应该不小了。

老妇人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满脸惶恐地回头看着，口中呜呜啊啊地不知说这些什么，看上去十分畏惧不安。

“嘭！”一时不慎之下，老妇人正绊在了一块突出于地面的石头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方栽了出去。

我此时离她被绊的地方不远，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直接瞬时上前扶住了她：“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妇人见到自己并未摔倒时本能地长出了一口气，呵呵傻笑着抬头看向了我，但只一眼过后，却立时面色骤变地惨然惊呼着：“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