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2/3）

已经没有人能保护自己了。他看了看腕表，从攻入大厦到冲破一路的防线，对方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可在我完备无缺的计划中，你注定是一头被关进笼子的狮子。所以还是收好你尖利的爪牙吧，白泽先生！

上官炼愉快地起身，对着那个白色门帘后漆黑的影子鼓掌，如同刚刚欣赏完一场伟大的歌剧演出。

“白先生，欢迎回来！”

白泽缓缓走进房间。即便上官炼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依然有一刹那被他的双眼震慑住了。那对眸子仿佛两个飞速转动的旋涡，里面流动的全都是纯粹的死亡，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绝望。

这种眼神只有在西伯利亚冰原上的疯狼眼中才能看得到，它甚至会不眠不休地追踪十几个昼夜，只是为了杀死一头曾经闯入它领地的灰熊。虽然灰熊远比它强壮，可在那种几乎不顾自己性命的攻击下，熊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疯狼咬断喉咙！

“不要再向前了！”

上官炼努力定住了心神，如果换做普通妖物的话，早就崩溃在对方气场的压制下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已经习惯成为主宰他人生命的刽子手，唯一能让他感到恐惧的，就只有死亡本身。

到了这个地步，上官炼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计划的确是在悬崖边走钢丝，风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计。

“我把话说在前头，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上官炼后缩了一步紧紧靠在窗边，见白泽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心中更是大骇！

“我说过不要向前了！”

就在上官炼快要绝望的时候，白泽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脸上的神色平静如初，重新变成了那个冷漠却优雅的贵公子。

“我不是来杀你的。”白泽从桌上捡起一只镀金的烟灰缸放在自己面前，“我当然知道杀了你也没有用。”

“你怎么会知道？”上官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个计划的关键点之一就是赌白泽会听他把话说完，而此时对方却仿佛猜透了自己的计划！

“我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白泽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你已经猜到我不会跟你合作，所以你要从我身边找到突破口。云沧是你们控制不住的，夏语蝶则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轻松得手的目标。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不知道狩把夏语蝶挟持到了哪里，但是他却知道我在做什么。”

白泽说到这儿忽然拿起那只烟灰缸，手指一松把它摔到地上，那烟灰缸外面镀了一层薄金，却轻而易举地被摔碎了。玻璃碎了一地，露出了一截黑色电子元件。

“隐藏摄像头，我第一次进来时就发现了，除了这个之外，这间屋子里最少还有二十个。”白泽冷冷地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位放荡的女护士正在某个密室之中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如果你被我杀掉，她将马上打通狩的电话，夏语蝶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上官炼木然点头，他现在很庆幸自己今晚赌对了——直觉告诉他，夏语蝶是白泽至关重要的人。而即便现在自己的生命暂时没有了危险，可他依然对面前这个对手感到畏惧，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冷静了。

真正的冷静不是不眨眼地扣下死亡的扳机，而是在子弹激发的前一刻停手！

“可这个计划中还有一个明显的漏洞。你为什么认为我不可以先去制服那个女护士，切断你们之间的通信，然后找到你，用我所学的能力让你开口告诉我狩的位置，然后再把你杀掉呢？”白泽微微皱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威胁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用夏语蝶来威胁我可能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个错误的决定！以你的智商，不会盲目冒这个风险，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有信心？这是我所好奇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我当然还有最后一手准备。”上官炼露出狡诈得意的笑容，滴着冷汗的右手按下了手机上的播放键。

这是一段很短的电话录音，但其中的内容却让白泽的眉头紧皱。

上官炼关上了手机，可是那个声音依然在大理石包裹的墙壁间回荡。

“白先生，从您的表情来看，我今晚算是赌对了！”上官炼得意地笑着，他判断白泽这头疯狼已经不具备威胁了，“我的这位老板，一直在做清道夫的工作，据说他来自‘上面’。”

上官炼指了指头顶，他们两个都知道这说的不是天花板上面的人。

“我是他的一名线人。”上官炼已经不再恐惧，他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把双脚翘在白泽面前的桌上，得意地晃着，“而你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今晚杀了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追踪到你！那将是一场多么可怕的噩梦啊！”

这就是他计划中作为保险的一环。其实那个来自“上面”的人，是上官炼最不想接触的人之一，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白泽乖乖就范，只有到了这最紧要的关头，才能掀开自己的底牌！

上官炼说罢哈哈大笑，仿佛手中已经握紧了拴在白泽项间的锁链。而白起不出他所料的沉寂下来。

作为一名斩鬼人和驱魔人，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