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1/4）

柒

白泽看着青夏千木说：“不要忘了我这次找你是来做什么的。”

“白泽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之外，在厨艺这方面我没有服过任何人。”千木看上去很有把握，“而且这次来之前，我就对满汉楼这场宴席有过研究了。”

“说说你的研究成果。”

“满汉楼这场宴席是我的爷爷在清末某个无名文人的笔记中发现的。那本笔记中记载着当年北京城中发生的很多怪事，以我们同类的眼光来看，基本上就是一本北京妖物野史。”

“你们家老爷子读的书挺杂呀！”云沧插嘴。

“我也不瞒着众位了，我们青夏家本就起源于中原，后遭变故才远渡东洋，最后在日本扎下根来。”青夏千木拍了拍胸脯，“追根溯源的话，我也算是中国人啊！”

“得了吧！我们又不是在拍抗日剧，谁也没当你是日本鬼子！”云沧笑着说。

“我只说这个意思，咱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青夏千木开始以中国人自居了。

“继续说正事！”

“好的！”青夏千木顿了顿说，“在那本笔记中曾近记载了在一家酒楼，每隔百年都会举办一场神秘的宴席。宴席的主人仿佛有通天彻地的之能，可以洞悉未来，对你提出的任何问题给予解答。这座酒楼如大家所知，就是满汉楼。”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好么？”云沧有点不耐烦了。

“云沧兄弟，你耐心听我说完。”青夏千木继续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一个疑点。那位拥有如此能力的前辈，为什么会选择每隔百年到满汉楼来吃一顿饭？北京城有那么多名厨，甚至还有紫禁城里的御膳房存在，可为什么非得来吃满汉楼？我说实话，满汉楼流传下来的那本菜谱我也曾偷偷命人复制过一本样，上面只是普通的菜色而已，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个疑点在我心中存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既然做菜的人并没有特别之处，那这间酒楼肯定有些古怪。”白泽面无表情地说。

“不愧是白泽大哥，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谋而合。”青夏千木十分佩服白起的分析能力，“经过我实地观察之后，终于发现了那座酒楼的奥秘！”

“什么奥秘？”夏语蝶、夏天龙、云沧三个人几乎同时发问的。

“你们听说过锅气这个词么？”

“没有。”三个人同时摇头。

“锅气是中式料理的精髓所在。”白泽一面解答，“通俗的讲是指猛火烹饪出食物本味和口感。说起来简单，但操作起来十分困难，需要操作者刀工精湛、翻勺快速，芡汁勾的不薄不厚恰到好处。最重要的的是，食材从下锅到盛盘、上桌、吃到食客口中，这段时间需要极为短暂才会有猛火爆炒出的锅气。”

“正是这个道理！”青夏千木再次对白泽的博学拜服，连连点头，“白泽大哥，你真是——”

白泽用眼神告诉他马屁拍到这里就可以了，继续说：“寻常百姓之家是不可能有锅气的。首先家里的灶火肯定不如酒楼饭店的灶火猛烈，而且一粥一饭都只是在过寻常的日子，也没有必要追求这种东西。”

“锅气的确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掌握的，但对于厨师来说却是几十年苦修所追求的。”青夏千木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闪动着什么，“但我在满汉楼发现了比锅气更能让一个厨师兴奋的东西。”

“什么？”

“如果说锅气是能靠厨师多年的苦修便可练成，那么这样东西却是这样修行都不能炼成的，可以说是一个厨师的终极梦想。”青夏千木决定不再卖关子了，“那就是灶气！”

“灶气？”白泽微微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白泽大哥你去过满汉楼的后厨没有？”

白泽摇头：“那是别人工作的地方。”

“怪不得……满汉楼这间老酒楼虽然之前有诸多经营不善的地方，但是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一直都保留着一眼古灶！一眼从这间酒楼创始的那天就存在的古灶！”青夏千木激动地说，“即便是相同的食材，相同的厨师，在不同灶火上做出的料理都会有很大的差别。这种差异是由灶气决定的，越是古老的灶火就越是会凝聚事物的香气。满汉楼存在的这数百年间，唯一不变的就是那眼老灶！我想那就是那位先知前辈会回来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听完青夏千木的讲述，林夏他们三个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倾尽全力了。”青夏千木笑了笑说，“我想只要有那眼老灶相助，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夏语蝶忽然举手，有些迷茫地看着大伙，“你们忙活这些到底为了啥？”

屋子里其他四个人同时把脑袋转向夏语蝶，八只眼睛就像八到锋利的剑刃。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夏语蝶嘟囔着缩成一团。

白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转过头看向窗外。东风摇曳着树影，天际乌云缓慢地逼近，照这个速度，不过午夜乌云就会到达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