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血色筹码（1/1）

暴雨如注，林若曦站在国金大厦顶层的玻璃幕墙前，指尖轻敲着香槟杯壁。楼下黄浦江的游轮正燃放电子烟花，金红色光斑在她瞳孔里炸开，倒映着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的虚像——这是顾言为庆祝收购林氏海运举办的庆功宴，而她的邀请函上印着“特邀顾问林小夏”。

“林小姐的耳环很别致。”顾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红酒杯沿沾着微量氰化物结晶，与前世毒杀她的手法如出一辙。

她抚过耳垂上的珍珠母贝耳钉，那是改装过的微型摄像机：“顾总对女人的首饰也这么有研究？”说话间，她故意让香槟洒在他袖口，纳米级追踪器顺着酒液渗入织物纤维。

宴会突然骚动，苏瑾挽着某位政要之子入场，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在镜头下泛着冷光。林若曦眯起眼——那正是她昨晚抵押给黑市的赃物，此刻却成了苏瑾攀附权贵的筹码。腕表震动，陆沉发来密讯：“项链内置的窃听器己激活。”

“听说林小姐在找这个？”顾言突然递来平板，监控画面里是她父亲在疗养院的实时影像。老人正在纸上反复书写“快逃”，笔迹与前世遗书分毫不差。

她捏紧高脚杯，水晶杯脚裂开细微纹路：“顾总连失智老人都不放过？”

“这叫风险管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吸间有苦杏仁味，“就像你上周‘意外’弄丢的那批区块链矿机，其实是被我的人沉进了杭州湾。”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本该播放顾氏宣传片的屏幕跳出红色警报。林若曦三天前埋下的蠕虫病毒开始吞噬数据，顾氏近半年的走私记录如血色瀑布倾泻而下。宾客尖叫逃窜，她趁机将电磁脉冲器贴在主控台，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瘫痪。

“游戏好玩吗？”陆沉突然出现在安全通道口，黑色风衣滴着雨水。他抛来车钥匙的瞬间，顾言的保镖撞破侧门涌入。

林若曦翻身跃上餐车，掀翻的鱼子酱在空中划出黑色弧线。她踩着侍应生的肩膀跳至吊灯，水晶灯链应声断裂的刹那，陆沉的柯尔特手枪击碎消防喷淋头。水流裹着灭火泡沫淹没会场，她在水幕中看见顾言举枪对准陆沉后心。

“低头！”她甩出珍珠耳钉，内置的电磁干扰器让子弹偏离轨迹。陆沉顺势揽住她的腰撞碎落地窗，百米高空坠落的瞬间，他按下腰带磁吸装置，两人如蜘蛛般吸附在大厦外墙。

暴雨拍打着玻璃幕墙，顾言扭曲的脸在头顶窗口晃动。林若曦的指尖擦过陆沉锁骨处的疤痕：“现在能说了吗？这道疤怎么来的？”

“你父亲给的。”他忽然扯开衬衫，心口纹着林氏旧logo的刺青，“二十年前他把我从孤儿院带走时说过，伤疤是战士的勋章。”

陆沉从腰间抽出一根钛合金缆绳，固定在幕墙龙骨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冷光：“疗养院的监控是假的，你父亲根本不在那里。”

林若曦猛地抬头，磁吸装置因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说什么？”

“三年前顾言就转移了他。”陆沉打开腕表投影，显示出一段加密坐标，“这是瑞士阿尔卑斯山深处的私人疗养院，安保系统每小时变换一次密码。”

她瞳孔收缩——这正是前世顾言软禁政敌的据点。突然，顾言的脸出现在上方破碎的窗框后，他举着平板冷笑：“林小姐不如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陆沉在孤儿院的档案，照片里的少年眼神阴鸷，与现在判若两人。档案末尾标注着：“实验体编号XT-09，记忆清洗完成。”

“你以为他是盟友？”顾言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他不过是林老头培养的人形武器，连感情模块都是后期安装的。”

陆沉突然松开缆绳扣，两人急速下坠十层后再次吸附墙面。他从战术腰带抽出信号干扰器，顾言的画面瞬间扭曲成雪花：“别信他的鬼话。”

“那你告诉我真相。”她抓住他手腕，指甲陷入皮肤，“为什么你的记忆从二十岁开始全是空白？”

陆沉沉默片刻，从颈间扯下一条银链，吊坠里封存着微型芯片：“这是你父亲临终前给我的，他说当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时，就把芯片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