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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弯腰问：“是苹果核的纹身吗？”

“很漂亮。”

“不过纹身颜色怎么会这么浅呢？”

稚京正在系纽扣手停顿一秒，她温和回应：“是一种特殊颜料画上去的，几天后会慢慢消失。”

“所以颜色变浅了。”

温妮：“原来是这样，那感觉很棒。”

“是别人帮你画上去的吗？”

稚京轻轻点头，小声回答：“是的。”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之前的片刻，黑色瞳孔逐渐变得空洞，连温妮说话的声音她都不太能听清晰。

......

潮湿的夜晚。

稚京侧躺在柔软的床上，黑色长发凌乱的散开，她微微皱眉，侧脸陷入枕头中。

她陷入一段回忆中，反复做着同样的梦境。

18岁生日宴上，她穿着白色蓬蓬裙，长发乖巧的垂落在肩膀前。

她听到来自身后的欢呼声，不同的声音重复着生日快乐。

礼花散落在地面，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和裙摆间，

她听到柏得温熟悉的声音：“稚京。”

“你可以许愿了。”

她看向身侧的男人，纯白的西装，棕色领带上别着一枚金属领带夹，斯文儒雅。

他正笑意温和的注视着她。

她安静片刻，低头轻轻吹灭蜡烛，并没有许任何愿望。

“生日快乐。”

“已经成年了，对吗，稚京？”

温和的声音穿过人群欢呼落在她的耳侧。

她低头，视线落在奶油蛋糕上，18的数字映入她的眼底。

画面转场。

她站在房间门口，裙摆压近门框，礼花的金色碎片坠落在蕾丝布料上。

柏得温弯腰为她取下发顶的礼花碎片，金属领带夹映在她目所能及的视线中，在灯光下，闪烁碎光。

他靠得很近。

而她并没有往后退开的余地。

“好好休息，晚安。”

柏得温低头亲了亲她脸侧，她微拢手指，并没有向后避开。

她想转身走进房间，却听到他温和的声音：“你不想和我说晚安吗，稚京。”

一句陈述语气的询问。

她转过身，看向柏得温的眉眼，目光穿过光线，最后注视他的衬衣领口，小声道：“晚安。”

第21章 蛇影。

也许是因为梦境带来的不安感, 稚京最近一直思绪不宁。

即使胸口处的苹果纹身已经完全消失，也并没有让她混乱的思绪回归。

她像是一直笼罩在阴影下，永远无法挣脱。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现在。

稚京拿着手中的胡萝卜, 任由眼前的绵羊啃食。

日光从她的发顶倾落，她目光怔怔的注视眼前的白色绵羊，思绪缓慢游离。

漆黑的瞳孔空洞的像是没有情绪, 光线也只能浮于表面。

直到她的耳边传来特雷西提醒的声音：“稚京？”

“它快要咬到你的手了。”

稚京迟钝地收回思绪, 低眸看向手中的胡萝卜, 上半部分已经被绵羊吃掉，剩余的部分被她握在手中。

大概是见稚京迟迟没有松开, 绵羊的湿热的鼻尖已经贴近她的手背。

她微微松手, 将手中剩下的胡萝卜完全送到绵羊嘴边。

特蕾西见状拿起木桶中胡萝卜，递给稚京问道：“刚刚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我喊了你名字你一直没有给出回应。”

稚京抬手接过胡萝卜, 安静几秒后，才温吞回答：“嗯，抱歉。”

“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特蕾西转头看向稚京侧脸, 目光沉默注视几秒。

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而是忽的提起道：“这只绵羊可能最近生产......”

“雨季还没有结束，我担心她离开羊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才单独将她留在羊圈中。”

稚京下意识地看向绵羊腹部, 目光微有停留，她轻声回应：“这样吗？”

说完她同时将手中的胡萝卜递到绵羊嘴边, 目光失神。

特蕾西低头，将一旁的木桶提到自己身前, 问道：“它生产地时候, 你要来吗？”

稚京侧目看向特蕾西，并没有很快给出回应。

“你很喜欢小羊......”

“能见证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我想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不是吗？”

稚京轻轻垂眸，侧脸被光影晕染，脆弱单薄。

她温声应下：“好的。”

特蕾西回以稚京浅笑，蓝色的瞳孔在日光下变成很浅的颜色，她语气轻快道：“到那一天，我给你打电话。”

特蕾西说到这里，语句停住，像是忽的想起什么，“噢，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稚京喂食的手轻微停顿，她逃离时并没有带除证件以外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