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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收货

1994年，当中国的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的时候却有一队人在刚开春的北方穿着厚厚的衣服来到中国陕西一处偏远的小村落里。这里只有十几户农民，这些人的到来打破了本来宁静的村庄。

领头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一眼看上去和当时普通的南方人没什么两样，但细看下，这人的脸上却藏着一种莫名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村子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从他口中得知他们是国家派来的考察队，因为陕西骊山出了秦始皇陵，现在派人出来在当地人手里询问是否有和秦始皇陵有关的东西，并做鉴定，将有关的文物资料上交国家。

在当时改革的春风虽然已经吹遍神州，但对于如此遥远偏僻的小村落里的人来说，国家这个词汇就像一把重重压在肩上的担子，还是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老了，干不了活，下不了地了，一会儿等我儿子他们回来我问问他们吧。”这个老汉在自家院子里靠着墙根晒着太阳，脸上的褶皱更加衬托了他的苍老。领头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天色，日近中午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我们等等吧。”身后的两人显然此时也累的不行，就地坐下休息。

中年男子也回到这两人中，坐下来拿出一小条密封的饼干，撕开包装开始吃。旁边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看着他手里的饼干好奇，他是年前刚从部队转业的兵，经人介绍跟着这个中年人来这里。在这之前他从没见过这么密封包装的饼干，军队里的随军伙食也是窝头咸菜之类。

“这是压缩饼干。”中年男子笑着对这个小伙子说道,“这样饼干就着水喝能膨胀数倍，所以每次只需要吃这样的一条就够一顿饭了。”小伙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真有这么神奇的饼干？”旁边的微胖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样的长条甩给那小伙子，“就你这还在部队干过，连压缩饼干都没见过。”

“他是刚转业的兵，没见过正常。倒是你这次出来，我看你又胖了一圈，没少补充营养啊。”中年男子打圆场，那微胖男听他这话却是笑了：“老子现在天天早起出去跑步，就这次出来没时间才给耽误了，你看看这才几天又胖回来了。”

“我回来了。”随着一句话，一个30多岁的壮年男子出现在几人眼前，肩上扛着一把铁锹，刚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或坐或站的几人，“你们是什么人？”壮年警觉起来。领头的中年男子说道：“你别怕，我们是国家文物组的，来村子里寻访下有没有失落在民间的文物。”

“文物？”壮汉有些蹙眉，“是不是那种从土里挖出来的，像人或者动物的土东西？”

“对对，就是和那差不多的东西。”微胖的男人接话道：“那种东西是咱国家的，挖出来都是要上交给国家的，你要是自己有不上交，能判你个无期徒刑。”

“啥，那么严重！”壮汉听了这话像是想起什么，把铁锹往旁边一扔就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微胖男人还想追却被中年男子拦住了。中年男子看了看地上的铁锹，拿了起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微胖男子双眼盯着铁锹上的泥土，忽然一挑眉又趴下闻了闻刚才铁锹磕到地面上的泥土，“他们去挖墓了。”

“没错，我看他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怕是挖出来了什么东西。”

“老大，那咱们去追他嘛？”转业兵问道。

“不用去，等他自己回来。”中年男子看了看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人，“老人家，你儿子平时都干点啥啊？”

“没啥，就是下地去干农活。我们这里几辈子了都是这样。”老人答道。

“您看他刚才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是因为啥啊？”

老人摇摇头，“这孩子从小就调皮。”中年男子眼睛转了转又问道：“那他这几天有没有往家里拿回来过什么东西，除了这铁锹还有别的东西嘛？”老人还是摇头。中年男子正在思索怎么能让老人再提供点线索，微胖男人道：“大哥，这次我们好不容易碰上个能出货的，不能再让他跑了，我去把他抓回来吧。”

“不急。”中年男子学着老人的样子同样摇头道。微胖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行，那就等呗。”转业兵见这两人都不动自己心急却也不敢动，只好学着微胖男人蹲在地上找了个树枝在土里画圈圈。

中年男子就这样站了大概15分钟的时间，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刚才那个壮汉双手怀抱着一个布兜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其他两个人看见了也都站了起来。

“干部，干部。”壮汉的脸色还是有些惊慌，他把怀里的布兜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只听见“哐啷！”的声响，“这些就是我们挖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一件不差，我们都上交国家，只要别给我们判刑，我们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还指着我养活呢。”

“你骗谁呢，这屋里就你和那老头，哪有小的。”微胖男人恐吓着说。

“我没说谎，孩子他娘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等再过过地里能干活了就回来。”

“这些都是什么？”转业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