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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错药这种话算什么客观？我都不知道你这个人这么记仇，你都给我看了，总要给我看完吧！”她又试着踮了两下，背后蹭过来毛茸茸的一团，不知道是毛峰还是乌龙，她怕踩到，忙往前挪了一步，这一步没挪稳，让她蹭到了贺司扬怀里，贺司扬忙托住她胳膊，手里的书也应声掉到了木地板上，周小玩趁机蹲下去捡，可才刚动，就被后头的小狗绊了下，好在她反应快，立马扶住旁边的椅子扶手，人也跟着坐回了椅子上。

一颗心才落回去，可一抬头，心又跟着抬了起来。

贺司扬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的眼睫毛。

他是要来扶她的，躬着腰，一只手也撑在扶手上，现在她没摔，他该退回去的，可他没有。她也该往后靠一些，可她没有。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也越来越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呼吸都有点急，甚至快要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吉娜·罗兰兹的哼唱飘散在小树屋里，钢琴在微风中旋转，窗外还有悦耳的鸟鸣声。

周小玩感受到贺司扬渐渐靠过来，她觉得自己的心率快要超出正常的承受范围，有一刻甚至想要打喷嚏，她想她太紧张了，努力稳住心跳，可没用，只能凭着本能在贺司扬吻过来时闭上眼睛，然而她当即感受到一种停滞——

是贺司扬停了，她立马睁开眼，就见贺司扬皱了眉，先是看着她的脸，然后是脖子，再捉起她的手看，她手上的红疹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

“是不是过敏了？”贺司扬眉头紧锁，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温存，担忧地看着她。

周小玩用一个喷嚏回答了他。

其实她早就有预感了，也早就觉得背上在痒，只是一时半会儿没觉得多难忍受，就一直忍着，也就刚刚太痒，没忍住挠了下，谁知道疹子这么快就从背上蔓延了出来。

“贺司扬，我……”她停住，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我其实……有点狗毛过敏。”

她不想撒谎，而且身体在不停告诉她，她现在不太舒服，胸闷气急，还有点恶心，忍是忍不过了，最好是现在就去医院拿药。

她还没开口，贺司扬已经拿过手机，电话打出去，是让人把车子开到树屋这边来。

他自己养狗，看过很多狗毛过敏相关的内容，单是看她的症状，他就一刻也不敢耽误。

其实树屋是有梯子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几乎没用过，现在倒用上了，他先下去，在下头接她。

树底下有自行车，周小玩坐上后座，后知后觉拉住他胳膊：“音乐还没关。”

“没事，先不管了。”

贺司扬已经把车子蹬出去。

“那小狗呢？”

“我爸妈在，待会儿我给她们打电话。这儿狗比我还熟，不会有事。”

周小玩惊了：“你爸妈也在这儿？”

“嗯，比我们晚一会儿到的。”

贺司扬已经纠结一星期了，在想中午要不要请她跟他爸妈一起吃饭，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该的，可他还是纠结了，到刚才也都没想清楚，但现在也用不着纠结了，饭是吃不成了。

他开车带她去最近的医院，很近，但路上周小玩还吐了一回，到医院医生给出诊断，立马给她安排了挂水。

挂着水又吐了一回，过会儿总算好些，她躺在床上，见贺司扬绷着一张脸，用可以动的那只手在他手背上碰了下：“我没事了，再过会儿疹子就都消了。我有经验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多大事儿。”

这话当然说服不了贺司扬，他已经骂了自己很多遍，骂自己怎么就不提前问问她，问她能不能跟小狗待在一起，他见她的短片里出现过狗，就压根没考虑过她会过敏，就自以为是了。

自责归自责，他也有点纳闷，问她：“怎么不告诉我呢？”

周小玩顿了顿说：“想跟你的小狗玩，我也一直想跟小狗玩的……你家小狗那么可爱。”

这是贺司扬猜想过的理由，可真听她说了，他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更生气，抑或是更自责。

他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比如希望她以后不要在他面前忍着不适，但现在她不舒服，他也不急着说，只让她先睡会儿。

挂完水已经到了下午，周小玩有点不甘心，这一天就这么被自己的过敏给毁了，她还想跟贺司扬待一起的，可不甘心也没办法，她确实不舒服，也没精神，只能回家休息，不过想到贺司扬给她送了一大堆照片，她的不甘又消除了一些。

照片装在包里，贺司扬下车时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把另一个礼物一块带上了。

两人往弄堂里走，周小玩脸色差，眼睛却是亮的，忍不住问贺司扬那是什么。

“河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