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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轩轩该失望了，他还说要把自己的玩具带来给毛峰和乌龙玩呢。”

贺司扬稍微不那么窘了：“我明天去找他一趟，正好有东西给他。”本该就到此为止了，又忍不住补充说：“是她今天送的礼物，让我带给轩轩。”

况月林反应了两秒，这个“她”，不言而喻了。

又好奇问道：“小玩都认识轩轩了？”

“啊……”贺司扬自己也意外，再次想到她看了他个站上的内容，甚至连轩轩喜欢恐龙她都知道……他都没发现自己笑了：“不算认识吧，还没见过，只是知道他。”

况月林并不探究细节：“那你明天准备带什么东西给小玩？”

贺司扬又不自在了：“正想问你呢……”

况月林为难道：“我也没什么经验呢，待会儿问下你爸？”

贺司扬听笑了，他想她不止让他有了变化，连他妈都因为她开始频繁地开他玩笑了。

玩笑归玩笑，况月林给了他几样建议，等到贺年华回来，三个人商量一阵，贺司扬又主动翻出今天的照片给她们看。

看完他上楼洗澡，刚把头发擦个半干，又回到浴室接了满满一盆水，一个弯腰，猛地将脑袋扎进了水里。

——“你不知道能在水里看见心爱的人的脸吗？”

《亚特兰大号》里，女主角这样问男主角，于是男主角在桶里试，又去脏污的河水里试。起初他没看见，试了几次后，他说他看见了。

贺司扬起初也没看见，试了几次后，他也能断定自己看见了周小玩。

其实才刚看过照片，但他现在又想她了。

想到企图从水里看见她，想到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恨不得闭眼睁眼就到了明天，想到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边，周小玩也睁眼躺在床上，她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去贺司扬的网站翻看他的记录，也没有去翻看两人过往的聊天内容，她只是全心全意地在想他。

她一遍又一遍地数他名字的笔画，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他在医院里看她时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感受那种让她倍感新奇的纯粹的想念。

她想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又破天荒地在早上六点就起床。

下楼时她姥爷看见她以为看见了鬼，她自己也觉得见了鬼。贺司扬九点才到，她倒宁愿自己八点五十才醒，然后花十分钟收拾自己，十分钟可能不够，她必定慌里慌张，但那样她就不用在焦急与期待并存的等待中度秒如年了。

不过庆幸的是，她一出门就找到了事情做，甚至觉得时间远不够用了，她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时刻注意着时间，然后在八点四十带着满满一纸袋的东西下了出租车。

她没回家，而是进了旁边那家姥姥常去的面包房，等出来时才过两分钟，她把纸袋抱在身前，准备穿到对面去，但才刚迈出去两步，她停住不走了。

隔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看到了贺司扬。

他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店里，正低头看一本小册子。大约是咖啡店的宣传册。他翻了两页，拿开了，很快拿回来，往回翻两页，看一会儿，然后又拿开，再拿回来。

他重复着这个动作，她就在街对面看着他，看了快有两分钟，这两分钟里，她被路人撞到两次，而他看了五次表，也或许是六次，她没有刻意去记。

她忘了要走，仿佛被一团甜丝丝的麦芽糖绊住了脚，麦芽糖不断往上攀爬，几乎要将她淹没，等到对面的人转过头来，猝不及防与她对视上，她更是像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动了。

两人中间隔着络绎不绝的行人，接触的视线变得断断续续，但贺司扬还是感到异常地窘迫，他担心她觉得他是个蛰伏在她家附近的变态跟踪狂。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提前过来，但在家消磨了好一阵也不见时间动一下，想着出来转两圈，等车子停下，他发现他还是到了她家附近，看看表，也才八点，只好找间店坐一坐，却没想到会提前看见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咖啡店，等她避开车辆走到他这边来，他又有点卡壳了，无力地编出一个理由：“今天路上没怎么堵……”

自己也觉得没有说服力，但她似乎相信了：“那怎么不去家里呢？”

她眼神直白，一瞬不瞬看过来，他要有点负担不起了，短暂躲避了下说：“时间还早。”随即又往她脸上手上都看了看：“疹子都消了么？”

“差不多了。”

她仍看着他，脸上表情却有些严肃，他开始不住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到，他早到的行为一定被她讨厌了，就算不讨厌，心里估计也会有个疙瘩，觉得他这个人多少有点毛病，她虽然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些，但——

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