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安其职（1/2）

第二十一章 各安其职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这已经是发布会结束后第三个电话。

看着桌上这台老式的电话机，汤东拙忽然有些庆幸当初的选择，没有使用最新型的全息电子台式电话。

所以现在至少他能够不用面对那一张张满脸严肃的面孔。

虽然电话筒中传来的声音足以让人感受到暴风骤雨般的愤怒，但是眼不见为净还是能让人宽慰不少。

对有些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本事是汤东拙这个位置的必修课。

幸好他也掌握的很不错。

只是电话还是必须要接，不接电话的后果那可严重多了。

“东拙，扛得住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深沉的声音，充满着和蔼和慈祥，汤东拙听到这个声音，心头忽然间就升起一股暖意，坐着的身躯猛然站起，眼眸中俱是尊敬。

“老师，您放心，我扛得住。”

那一头沉默了片刻，呵呵一笑。

“我相信你的坚持一定会给警方带来理想的结果，也会带来一股新气象，现在我们太需要改变了，这是一场战争，谁能坚持谁就能等到胜利。”

“我相信。”汤东拙笑了起来，很自然，“方熠一定会交出漂亮的答卷，而且我更相信老师绝对不会看错人。”

“你还真会拍马屁。”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在调侃。

“该拍的马屁一定要拍。”汤东拙故意板着脸说，“现在办事不拍马屁可不行，您说是不是，老师。”

哈哈大笑声持续了片刻，那个深沉的声音轻轻咳嗽了几下。

“你和方熠都是我最看好的人，不过各有所长，方熠能做的事你做不来，同样你能做的事方熠也做不好，但是你们两人都有相同的特点……”

“都是做事的人，都是不忘初心，也不会忘记警察该干什么的人，只是可惜，你竟然这么老了，而方熠却很年轻。”

汤东拙苦笑摇头，“老师，要不我也去冰冻三十年。”

那个老人大笑了几声，忽然叹了口气。

“人才还是太少，最可惜就是那个人了。”

汤东拙身躯轻轻一震，脸色一沉。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两人似乎都因为这句话被带入到回忆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汤东拙长长呼了口气，展颜一笑。

“老师说过方熠能做的事我可做不来，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他去做。”

“你说的对。”那老人呵呵一笑，“是我多虑了。”

“您才是始终不忘初心的老顽童，可不是多虑，我还指望您不时提点，免得办错事。”

汤东拙适时的马屁让老人轻轻叱骂了一声，随即挂上了电话。

拿着话筒，汤东拙摇了摇头，只是当他将话筒轻轻放置在架子上，还来不及细细体味一下和老人刚才的对话，电话铃又一次狂响起来。

“你们怎么办事的！这就是你极力推荐的人！你知不知道明天各大媒体会怎么说警方！这种后果难道你汤东拙会不懂！”

刚接起电话，那一头立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汤东拙挑了挑眉，扯了扯唇角。

“张秘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警方尽快破案的决心，另外我已经对市长解释过，虽然他批评了我们的工作方式，但是也表示了一定的理解和支持，你放心，我们尽快会给公众一个真相。”

“市长已经和你通过话了？”

“哦，当然。”汤东拙撇撇嘴，张秘书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这种时候必要的工作指导还是很需要的。”

张秘书沉默了片刻，轻咳一声。

“那好，老汤，你可要记住，千万别把这把火烧到我们身上。”

“放心，张秘书，我懂得。”

“汤局，你也别怪我。”张秘书变了口气，既像是解释又像是诉苦，“你也该明白这种案子的影响力，我的工作难度也大，方方面面都要顾忌……”

“算了，不多说了，反正你懂得该怎么处理，另外，那个什么方熠的，以后少让他面对公众。”

电话挂上，汤东拙长长呼了口气。

有些时候处理上面那些人的手下往往更难应付，幸好这些年他也摸清了大部分人的脾性，懂得该怎么对付。

不过现在虽然用半真半假的话应付了张秘书，给市长的电话还是要打。

先打和后打的关系不算很大，不打的话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汤东拙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方熠这家伙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

唐由已经离开，门还开着。

方熠看上去很清闲。

没有电话，没有工作，更没有汤东拙那样诸多烦心事需要应付，只是一个人待在狭小办公室中出神。

那句话出口后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重来并不仅仅是针对已经结束的发布会，而是三十多年前的那次抉择。

不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