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还有一个晚上（五）（1/2）

第七十二章 还有一个晚上（五）

很累。

二十三点十一分。

席韬略不在审讯室中，伫立在走廊上。

虽然叶炎彬被他折腾得不轻，现在还在痛苦地回想当初举办宴会时遇见过的“朋友”，但是他也并不轻松。

审讯永远是一件双方都会无限消耗精力后，相当疲倦的事。

更不要说这种毫无结果的审讯。

另一间审讯室的门轻轻打开，季晴雪出现在门口。

席韬略笑了笑，走前几步。

“看来我们都无法避免大风暴的来临。”

季晴雪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席韬略叹了口气。

“我们的组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关键时候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怀疑他根本就很清楚这样的审讯是没有结果的。”

“他是不会打退堂鼓的。”季晴雪终于忍不住说道，“大风暴恐怕也是方熠一心想要的结果。”

“你真天真。”席韬略冷笑，“你以为大风暴来临之后，凶手就不会作案？”

季晴雪抿紧嘴没有回答。

“好吧，就算凶手因为形势的紧张暂停作案，但是对我们破案又有什么帮助？找不到线索意味找不到凶手，上面和舆论又会给我们多少时间破案？案子破不了我们的结果又是什么？等到该撤职的撤职，该调离的调离，那时……”

“凶手还会继续作案，还不是照样死人？”

季晴雪蹙了一下眉头，恶狠狠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见她有些恼火，席韬略嘿嘿一笑。

“你不觉得一开始避免打草惊蛇，静悄悄查案那才是最好的方案？”

“现在说这些有用？”季晴雪不耐烦说道。

席韬略眼眸一亮。

“我看出来了，你也认为现在的雷霆行动根本是一个错误决定的产物。”

“我认不认为并不重要。”季晴雪的神态更冷，语气也很凶，“席韬略我告诉你，我只知道在抓捕宗风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方熠根本不知道如何入手，但是最后宗风却是被他找到的……”

“那时所有人也不会相信二十四小时内能破案，但是他做到了，并且不到二十四小时。”

席韬略沉默了片刻，苦笑摇头。

“我无话可说。”

“我还以为你会说上件案子是运气，这一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季晴雪斜了他一眼说道，弥散而出的冷意明显减弱。

“我想说啊。”席韬略笑道，“问题是破不了案，我们都完蛋。”

“那就是说你也想破案。”

季晴雪转冷为笑，笑意让席韬略看得发呆。

“…当……当然，孙子才不想破案。”

“那好，给你一个机会。”季晴雪笑吟吟说道。

望着和往常大不相同的她，席韬略忽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脑子也比平时更灵活。

“有发现？”

“不知道。”季晴雪想了想，半真半假说道，“幼儿园的保安队长乌鎙泷似乎有点问题，不过到底有没有问题那就要看审讯后的结果。”

“得，我明白了。”席韬略摊开双手，“这是你下的套。”

季晴雪一瞪眼，“你去不去！”

“去，我去。”席韬略苦笑说道。

手机忽然在此时振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脸色忽然变得很是古怪。

季晴雪一怔，“怎么了？”

“看来不能去了。”席韬略叹了口气，“我们的方组长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让我重点审讯叶炎彬，问他认不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季晴雪心中一跳。

“我也不知道。”席韬略苦笑，“没有姓名，没有年龄，只有一些行为模式。”

季晴雪心中一动，心理侧写立即闪现在脑海中。

难道方熠已经有所发现？

“给我看看。”

接过席韬略递来的手机，季晴雪立刻翻阅。

方熠发来的消息其实并不复杂。

“问清楚叶炎彬有没有见过一个衣着总是很整齐，沉默寡言，但是某些行为又总是显得很成熟，很容易让女性接受的男子，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

听着季晴雪轻轻读出声，席韬略再一次苦笑叹气。

“你说说这让我怎么问，估计打死叶炎彬，他也说不出所以然。”

“交换。”

季晴雪一边将手机还给席韬略，一边果断地说道。

席韬略一怔，“什么意思。”

“你审乌鎙泷，我审叶炎彬。”

……

雨小了些。

余曙光大口啃着冷冰冰的面包，他饿坏了。

他们已经重新去过三个被害人的家，在他感觉中没什么收获。

除了听到更多的抱怨以及对死者的思念，任何实质性的新线索都没有，只有更增加了他们隐藏在心中的压力。

方熠什么都没吃，神情也一直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