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希望与现实的交织（1/4）

早上醒来，林不凡想：高考停止十年了，这次恢复高考，这十年中初高中毕业的人不分学历、不分年龄谁都可以报考。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org这就是说，大儿子林海、大女儿林逸枝、二女儿林逸繁都有资格报考，这三个儿女中，大儿子林海初中就辍学了，已经八年没摸书本了，就是报考也希望渺茫。大女儿林逸枝和二女儿林逸繁还有的一拼，有考上的可能。

他正想着呢，大儿子林海推门进来。

“爹，我想了一宿，大学我就不考了吧。我怕打的分太低，给你丢人。”大儿子林海搓着手，眼神中流露出不安和愧疚，他低声对父亲林不凡说

这个大儿子，出生的时候就发生了难产，差点没了命。之后，后脑勺摔了一下，影响了智力。上学的时候，虽然他也很努力，在班级一直排中下游。16岁因为家境贫寒而辍学务农。他18岁时想当兵，又没当上，爹娘对这个大儿子一直很愧疚。

林不凡心想，学习必须得有一个好的大脑来支撑，既然这样也就罢了。他不奢望自己的孩子们都能考上大学。有当农民的，也没有什么不好，别太追求完美了。

“好吧，你就别去考了。在农村好好干，照样有出息。”林不凡含着泪跟大儿子说。

父子俩个正说着，习惯睡懒觉的二儿子林江今天起的比往常早，听到爹正在跟大哥说考大学的事。也胆怯怯的过来，小声说： “爹，我是几把刷子我自己知道，我学习成绩还不如大哥呢，就是去考也是白考，我也不去考了。”

林不凡夫妇虽然深知二儿子的学习状况，但并未轻易放弃希望。他们鼓励林江：“你还有一年才高考，抓紧时间学一学，是不是还赶趟啊？哪怕考个技工学校也行啊。”然而，林江依然没有信心：“爹，娘，我脑子笨，还降了两年级。肯定考不上。你们就别指望我了。”

是啊，报纸、广播上说，1977年全国有570多万人参加了考试，入取新生才27.3万，入取率才1.5%。他们也觉得二儿子考上的希望不大，也就没再劝他。

九个孩子中有两个孩子已经丧失了信心，退出了考大学的跑道，剩下的七个可容不得半点马虎。通过动员，他们考大学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能不能考上，就看他们的行动、运气和有没有那个天赋了。

大儿子、二儿子走后，林不凡急急忙忙吃完早饭，又把有考大学愿望的七个儿女招呼来。在儿女们的帮助下，把小阁楼里藏的书搬了下来。

打开藏书箱后，林不凡说：“孩子们，这些藏书在咱家小棚子上睡了多年觉了。现在该让它发挥作用了。”儿女们虽然偷偷爬上棚子阁楼看过，但从没像今天这样仔细的一本本翻过，啊，这是一本化学书，那是一本《学习方法》书，还有《说文解字》、古代汉语辞书之一《尔雅》《康熙字典》《通假字汇释》《论语》《大学》《中庸》《读书要诀》《读书分类法》《红楼梦》《百年孤独》《三字经》……

“爹，这些书你是从哪整来的，连书店里都没有卖的？”四儿子林河拿着一本书问。

“这些书，一部分是爹冒着生命危险，从一个日本人家里搬出来的。还有是我土改的时候从地主家搬来的。”林不凡跟小儿子说。

正在厨房刷碗的铁丽英伸过头来逗趣的说：“书是你爹的小情人，这些年他一直把他的小情人藏在阁楼里。金屋藏娇。文化大革命破四旧，让把旧书交出来他都不舍得交。”

听了妻子逗趣的话，林不凡拿起一本书，摸了摸，深情的说：“嘿嘿，书确实是我的小情人，我心中的爱。”

小女儿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坐在眼前的爹和娘，好奇的说：“爹娘太有趣了，我想听爹娘讲一讲藏书的故事。”

听了这话，林不凡和铁丽英显得很激动，铁丽英她摸了摸这些旧书，声情并茂的说：“好吧，娘今天就给你们讲一个《父母藏书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现在坐在你们身边的爹——林不凡。铁丽英深情的看了看丈夫，思绪也回到了那个藏书的岁月：

你爹林不凡从小就喜欢读书，也非常爱惜书。日本在中国战败的时候，一家日本人没来得及把书带走，你爹就冒着生命危险，上他们家里搬了一箱书藏了起来，后来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村子里的人都争田要物，你爹却要了地主家的一箱书。我跟你爹恋爱其间，我们两个看的最多的是书，谈的最多的也是书。

然而，好景不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文化浩劫席卷全国。破四旧、立四新，生产队来通知，要求把家里的旧书全部烧掉。

面对发现了没焚烧书，可能被批头的风险，你爹没有选择把这些书烧掉。他深知这些书籍对于自己和孩子们的重要性，于是，就冒着巨大的风险，将书籍转移到了咱家的小棚子上的一个阁楼里，用破布和稻草将其遮掩得严严实实，还上一把小锁，生怕被人发现或偷了。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在你们九个兄弟姐妹玩捉迷藏的时候，老三林湖发现了这个箱子。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这个箱子，一看是一箱书。他从小就喜欢读书，就开始有选择的一本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