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扮男装闯添香楼（2/2）

丝寒意在鎏金眼角转瞬即逝。

“真是好一个痴情种啊。”

“害。”绿腰女实时发出一声叹息，继续带着沈意往二楼转去。二楼的喧闹声铺面而来时，一盏鎏金蔓草花高足银杯“咚”一声落在沈意脚边。

银杯倒扣在檀木地板上，葡萄酒正沿着蔓草缠枝纹缓缓渗开。

“呦。绿腰娘可是有新的相好了？”楼上传来一声醉笑。

沈意抬头，见鎏金牡丹屏风前斜倚着个锦衣公子，织金箭袖滑到手肘，露出麦色的健壮小臂。

他腰间挂着个雕花酒壶，正随着主人踉跄的脚步磕在阑干上叮当作响。

“小侯爷说的哪里话，这公子第一次来咱添香楼，奴家可不得好生招待着~”绿腰女忙上前几步，手腕银链叮当作响。小侯爷大手一揽，掐上绿腰女腰间的细肉，眉梢一挑，冲着沈意一笑：“诺，这个你，劳你自己逛吧。”

他说着，就从手上拿下个红宝石翡翠扳指扔下楼。

顺着这扳指，沈意这才注意到二楼竟是个销金窟。

漆案上堆着嵌宝鸡首壶、玛瑙叵罗，上面的人举着金樽海兽杯与胡姬调笑，连掷骰子的碗都是整块青玉凿成的荷叶盏。

她接过扳指轻轻颔首抬腿上了二楼。

金漆点翠琉璃屏风后，铜香炉里飘着沉香，雕花案几旁，有的文人站着，有的坐着。案几上皆放着纸墨笔砚。

“纤手剥开新橙子……”

略苍老的声音响起，还未接下一句就被一清润朗声打断：“白老夫子，您不如写‘薄纱透出胭脂色’？”

大家笑起声来，笑声更甚时，端香炉的丫鬟正走过，裙摆轻扬，但那发上步摇稳稳不动。

见她走过，又一声音高高响起：“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好！”

满堂喝彩声撞得香炉一颤。

“好！好一个‘人人道柳腰身’”青袍男子仰头饮尽杯中餐酒，忽然愣住，琥珀光里闪着些许金箔与方才丫鬟鬓角闪过的碎光一般无二。

“好你个柳泽昀。”原先那饮酒的青袍男子扔下酒壶，指着身前的白袍男子，打趣道：“你这几句诗怕是想着沈家大小姐作的吧。啊?”

“哈哈哈哈哈哈”

引得众人哄笑。白袍男子腕间羊脂玉镯磕在青瓷盏上，溅出的酒液在案纸上，“得此美人如得天下哉，我可不似在座各位，皆为伪君子也。若美人在怀诸位可会不心动？”

“是哉是哉。柳兄所言即是。”

“柳兄，此美人非彼美人，沈大小姐惊才绝艳，更是太学院的佼佼者也。柳兄，你怕是驾驭不住哦。”白老先生的话与缓缓传来。

柳姓公子面色闪过一丝尴尬，折扇忽地展开摇在身前，“也不知道这让女子入学算个什么事儿，女子能做些什么呢》还指望她们上朝做官吗？”

他说着冷哼一声，“女子，无才便是德！”

柳姓书生话音刚落，阁间铜铃震出脆响，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枝金簪挑开香炉，溅起的沉香沫子套在他的羊脂玉镯上袅袅上升，竟在身后的屏风出勾勒出个女子身影。

“诸君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怕是读进了狗肚子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