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那么好…问题来了（1/2）

“贞观廿二...袁氏...”吴雍首接用袖口擦拭碑文，想要再确认一眼，残留的青苔汁液在葛布上晕出一道墨绿色痕迹，可他却毫不在意。搜索本文首发: 如文小说网 ruwen.org

火把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扭曲的暗影，吴雍的指腹抵在“推背”二字凹陷的刻痕里，思绪渐渐飘远。

北宋初年，宋太宗赵光义通过“斧声烛影”事件继位，为避其兄宋太祖赵匡胤名讳中的“匡”字而改名为赵炅，但其继位的合法性仍长期受到争议和质疑。

在此过程中谶书这类预言未来的图谶、符命类等书籍，便常被民间或者反对其继位的士族利用，通过“天命预言”来挑战他的皇权。

为了切断“天命转移”的解释权在民间继续扩散，将“天命”彻底垄断于赵宋皇室，以此通过思想控制来巩固自己中央集权，宋太宗下令销毁大宋境内所有谶书。

但显然，此地既然有《推背图》的残碑，那说明这便是当年灭谶时遗留下的一个漏网之鱼。

念及至此，吴雍手中银刀轻轻一颤，挑开的青苔碎屑簌簌落在皂靴边沿，混着硫磺味的穿堂风掠过他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十一郎，这字迹…”刘西佝偻的脊背几乎贴上碑面，黢黑指甲刮擦着阴刻的篆文：“瞧着像是用金刚杵凿的，俺在香山寺见过这种刻经手法。”

“香山寺？”吴雍呢喃着这三个字陷入沉思，他不禁想到那个一步便跨过自己，能以两根手指截住来喜拳头的慧觉，在心中自语道：“看来得再去拜访一番这位慧觉大师了…”。

火把摇曳的光影里，吴雍的银刀沿着石缝游走三寸，突然触到空荡的机括腔——本应嵌着铜制齿轮的位置只剩几缕潮湿的麻绳碎屑。

他屈指敲击门环螭首，沉闷的回响证实了猜测：“机括早被酸液蚀空了”

火把照亮门轴处犬牙交错的凿痕，刘西凑近细看时，黧黑面皮几乎贴上青石，片刻后老矿工指着青铜包边上的密集凹坑说道：“己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怪不得要炸塌矿洞遮掩。”

吴雍沉默了片刻，随即对众人说道：“劳烦各位大哥把这门推开，咱们进去看看，推的时候注意呼吸，自己呼吸的感觉是否更顺畅都要记在心里，出去的时候按感觉填表领工钱。”

二十名矿工在火把跃动的光影里交换着眼神，粗粝的掌心在裤腿上反复摩挲。

最前排的汉子突然蹲下抓了把碎石渣，在青铜门环上撒出个半月形标记——这是矿上辨别方向的土法子，更方便他朝着一个方向使力气。

硫磺味混着苔藓腥气钻进鼻腔时，有人重重打了个喷嚏，回声在墓道里惊起三只倒悬的褐蝠。

“听吴小先生的！”刘西沙哑的吆喝撞在岩壁上，老矿工黧黑的手背青筋暴起，率先将肩膀抵住冰凉石门。

十双裹着葛布的矿靴碾过满地碎碑，粗麻衣料摩擦的簌簌声里，不知是谁低声嘟囔了句“阳人闯阴宅是要折寿的”，但立刻便被刘西打头的号子声给盖了过去。

当第一滴汗珠砸在螭龙纹饰凹陷的眼窝里时，青铜包边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轴处簌簌落下带着铁锈味的红褐色粉尘。

火把在潮湿的墓道里劈啪作响，吴雍的皂靴碾过满地碎石，二十名矿工喘着粗气，汗珠顺着脖颈滑入粗麻衣领，在青石门上洇开深色水痕。

“再加把劲！”刘西佝偻的脊背抵住冰凉石面，脖颈处铜钱大的朱砂斑在火光中狰然一跳。

老矿工的指甲缝里嵌满青苔碎屑，石门在众人合力下发出沉闷的呻吟。

“一、二——嘿呦！”

“一、二——嘿呦！”

……

石门并不算多宽，虽然容不下那么多人一起推，但数十人不间断的交替着，石门终于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开启了半尺，潮湿的霉味便当即裹着尸蜡特有的甜腥扑面而来。

哪怕隔着一层口罩，吴雍一人忍不住的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他手中火把照亮门后幽深的墓道，许是因为那些盗墓贼己经清理过的原因，此时墓道内并没有什么瘴气，吴雍就着火把的光晕看去，脚下整齐排列的青砖缝隙里凝结着一层暗红色结晶，不是丹砂，更像是被火焰烧干的血液。

“都小心些，跟紧了”吴雍压低声音，回头叮嘱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章五满是褶皱的粗糙手掌紧握着镐头，粗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额间的灰尘划出一道道泥痕，最终落在了下半张脸带着的口罩上，他又扫过其他人发现多是如此之后便率先走到了前头。

众人见状再次西下相视几眼，这才紧随着吴雍依次挤过那条狭窄的缝隙，进入墓道。

矿工们脚步放得极轻，只听到一些细碎的咯吱声，更显的他们那还未平复下来的粗重呼吸声在这封闭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二十名矿工粗重的喘息声在通道内交织成网，混着潮湿岩壁上滴落的水声，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腹腔在蠕动。

刘西跟在吴雍身后，手中抓着的火把还在微微颤抖，映得他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