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逆鳞（1/1）

### 第31章《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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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漩涡】（07:20 武汉码头）

陈墨是被鱼腥味呛醒的。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kanshulao.org他趴在木筏上，怀表链子缠着半截蓝鳞鱼尾。江面漂着带日文的罐头箱，箱盖上用血写着"当心水鬼"。

"小赤佬，要热干面伐？"船娘撑着竹篙靠近，铜盆里腾起的热气却是荧蓝色。陈墨突然发现她缠头巾的银簪上，刻着顾昭然常用的钨丝暗纹。

面汤泼在木筏上的瞬间，江底突然伸出无数青铜手臂。船娘扯开碎花布衫，腰间绑着的德制手榴弹泛着水锈："沈长官问你要三根头发！"她拽断引信跳江的刹那，爆炸激起的水幕里浮现出顾昭然的脸。

"抓住竹篙！"熟悉的女声从漩涡中心传来。陈墨纵身跃入江流时，怀表指针突然倒转，江水在他眼前分层——1938年的沉船与2023年的货轮在漩涡中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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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密室】（10:45 汉阳兵工厂旧址）

顾昭然的旗袍下摆滴着蓝血，正用簪子撬动锅炉压力阀："把温度计插进那个弹孔！"

陈墨这才看清布满弹痕的砖墙上，每个弹坑都嵌着青铜齿轮。温度计刚触碰墙壁，整面砖突然翻转，露出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沈秋白头颅！

"别碰！那是冯·施密特的诱饵。"顾昭然甩出钨丝缠住陈墨手腕。蒸汽管突然爆裂，铁锈味的白雾中走出戴防毒面具的士兵，他们肩章上绣着带锚点的黄鹤楼。

沈秋白的头颅突然睁眼："去龟山电视塔..."话音未落，顾昭然己用扳手砸碎玻璃罐。头颅坠地时炸开的液体竟腐蚀出时空裂缝，露出后面成排的克隆培养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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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台幻音】（14:15 古琴台遗址）

断弦的古琴突然自鸣，陈墨发现每根琴弦都拴着青铜怀表。穿长衫的老者正在给焦尾琴刷桐油，刷子却是手术刀改装的。

"《流水》第七节要加滚拂。"老者突然抓住陈墨的手按在琴弦上，弦丝割破的鲜血渗入岳山处的锚点凹槽。顾昭然甩出的簪子钉在琴轸上："冯教授，你的仿生皮该补粉了！"

老者的脸皮如宣纸剥落，露出冯·施密特的机械骨架。琴台石阶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流淌着代码的汉江。陈墨的怀表疯狂震动，表盖弹开射出钢针击碎机械臂。

"跳江！"顾昭然扯开量子旗袍裹住两人。入水瞬间，陈墨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年代的武汉街头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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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楼血誓】（17:30 江汉关大楼）

沈秋白倚着青铜大钟，左眼己被锚点齿轮取代。他军装上的蓝血结成冰晶，正用刺刀在钟面刻写化学公式。

"你他妈还活着！"陈墨的拳头砸在锈蚀的栏杆上。

沈秋白笑着咳出齿轮："冯·施密特把我做成了活体锚点。"他突然扯开胸膛，肋骨间缠绕的钨丝正勒进量子疤痕，"还剩二十分钟，这座钟楼就会把长江变成时空漩涡。"

顾昭然突然将军用水壶砸向齿轮组："那就让漩涡吞掉始作俑者！"壶里装的永利碱厂浓盐酸腐蚀钟面，蚀刻出的裂缝恰好组成爆破坐标。

整座大楼开始倾斜时，冯·施密特的投影从铜钟里膨胀而出："你们根本不懂永生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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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山之眼】（20:55 电视塔观景台）

钢化玻璃幕墙映出三个时空的武汉，顾昭然正用发簪接驳电缆："把怀表按在发射器上！"

陈墨突然发现塔顶避雷针竟是放大百倍的青铜锚。沈秋白拖着残躯爬上支架："当年你爷爷就是在这里..."暴雨倾盆而下，他的话语被雷声吞没。

冯·施密特的机械军团撞破安全门时，顾昭然拉下电闸。整座电视塔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共振，1943年的长江水鬼与2023年的量子士兵在闪电中相撞湮灭。

"跳！"沈秋白用最后力气撞破玻璃。三人坠向江面时，陈墨看见怀表里的齿轮正在重组祖父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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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码头】（23:30 汉口租界旧址）

陈墨在沥青路上捡到半块烧焦的阴丹士林布料，残存的钨丝突然缠住他的脚踝。穿旗袍的虚影从路灯下浮现："去重庆找穿山甲的人..."

沈秋白的怀表突然从下水道冲出，表盖里嵌着顾昭然的翡翠耳坠。陈墨弯腰去捡时，背后传来熟悉的俄语脏话——浑身缠满绷带的顾昭然正在踢德式钢盔。

"你没死？"陈墨的眼泪砸在怀表上。

"冯·施密特都能活成王八，我凭什么死？"她扯开绷带，锁骨处的量子疤痕正吞噬雨滴，"倒是你，准备好见真正的祖父了吗？"

江面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每道漩涡中心都悬浮着青铜锚点。海关大钟的残响中，1937年的炮火开始在天际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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