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嶷谶言（1/2）

九嶷山的云海在天光中翻涌，萧云容的白发被山风扬起，发梢扫过石碑上斑驳的铭文。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xiaoshuochi.org她指尖摩挲着"陆氏禁地"西个篆字，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来者止步。"

十二名戴着青铜傩面的守卫自雾中浮现，手中骨笛泛着幽蓝寒光。为首者袖口绣着熟悉的火焰纹，声音却如老妪般嘶哑："陆氏罪血，不得入圣山。"

萧云容的斩龙剑在鞘中嗡鸣："我若非要进呢？"

"那便留下凤凰骨。"老妪掀开傩面，露出布满蛊虫的脸，"就像二十年前，你娘在此地..."

剑光骤起，十二支骨笛齐声尖啸。萧云容旋身避过毒雾，剑锋削断三根袭来的铁链："我娘怎么了？说！"

"她在此地剜骨赎罪！"老妪的指甲暴涨三尺，"剜了三天三夜才凑够..."

山道突然震动，宇文昭的冷笑自云端传来："凑够炼制长生蛊的凤凰髓？"他赤足踏碎青石阶，心口的龙纹泛着血光，"陆司制好算计，让妻女当药引，自己躲在..."

"闭嘴！"萧云容的剑锋抵住他咽喉，"谁准你跟来？"

"娘子这般薄情？"宇文昭的指尖夹着片染血的琉璃，"为夫可是从焚尸坑里爬出来..."他突然闷哼，龙纹处渗出靛蓝色血珠，"...找你讨合卺酒呢。"

雾中突然传来玉磬清音，九重天门在霞光中洞开。鹤发童颜的长老拄着虬龙杖缓步而出，杖头悬挂的鎏金铃铛与萧云容儿时戴过的长命锁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长老的视线扫过宇文昭心口，"比预想的晚三年。"

"预想？"萧云容剑尖微颤，"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你会带着宇文氏的龙气来破禁制。"长老的虬龙杖点地，山道两侧浮现三百盏魂灯，"从你出生那日起，九嶷山就在等今日。"

宇文昭突然揽住萧云容的腰："老东西，你当本君是来送聘礼的？"他掌心腾起金焰，"二十年前你们逼陆司制献女时..."

"错了。"长老袖中飞出卷轴，"是你父皇亲笔签的婚书——以龙脉为聘，求娶陆氏巫女。"

卷轴展开的刹那，萧云容瞳孔骤缩。泛黄的宣纸上，父皇朱批与陆司制血指印交叠，末尾赫然盖着宇文昭的太子金印。

"七年前..."她突然想起及笄那夜的刺杀，"那个黑衣人是你派来的？"

"是为师亲自去送聘礼。"长老的虬龙杖突然指向宇文昭，"谁知这小子假戏真做，竟把定亲的玉连环换成了..."

"换成了同心蛊。"宇文昭扯开衣襟，露出与萧云容完全对称的刺青，"不然你以为，为何每次靠近我都会心痛？"

山风突然染上腥气，阿宁的残魂自魂灯中浮现："姐姐别信他们！九嶷山才是吃人的..."

"放肆！"长老的杖风扫碎残魂，"区区药引也敢妄言。"

萧云容的胎记突然灼痛，三百盏魂灯齐齐转向她。长老的瞳孔泛起金芒："时辰己到，请巫女归位。"

"归什么位？"宇文昭的金焰化作龙形，"当本君是死人？"

"你确实该死。"长老的杖头铃铛炸裂，露出里头的青铜钥匙，"二十年前就该随你母妃..."

"住口！"宇文昭的龙焰吞没半片山崖，"你也配提我娘？"

萧云容的剑锋突然横在两人之间："把话说清楚！我娘究竟..."

"你娘是上任巫女。"长老的虬龙杖插入岩缝，"为阻龙脉暴动，自愿剜骨炼成镇魂钉。而你爹为保陆氏，将你许给宇文氏..."

山体突然裂开深渊，水晶棺自地底升起。棺中女子与萧云容容貌无异，心口插着九根青铜钉："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陆氏巫女。"

"那我...是谁？"

"你是她剥离的情魄。"长老的指尖点在萧云容眉心，"本该在七年前回归本体..."

宇文昭突然大笑："老匹夫，你漏说最关键处——"他扯开棺中女子的衣襟，露出与萧云容如出一辙的胎记，"当年陆司制舍不得女儿，用三百男婴炼成赝品..."

"而你，不过是承载凤凰骨的容器。"长老的虬龙杖突然刺向萧云容后心，"该物归原主了！"

金铁交鸣声响彻山巅，宇文昭的脊背挡住杖尖。他嘴角溢血，眼底却噙着笑："娘子欠为夫的命，这下可算还清了..."

"谁要你救！"萧云容的剑势陡然凌厉，"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棋子..."

"因为你就是棋子。"棺中女子突然睁眼，"从我被剥离情魄那刻起，你就注定要为九嶷山..."

"闭嘴！"萧云容的斩龙剑劈开水晶棺，"我的命，轮不到你们安排！"

山崩地裂间，宇文昭抓住她手腕："跟我走！"

"去哪？"

"去把这劳什子九嶷山烧成灰。"他掌心龙纹与她的凤印共鸣，"顺便讨回咱们的合卺酒。"

长老的咆哮被塌方的巨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