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灯下相诚（3/3）

今情形非常，不如对陆云坦诚布公或许还好些。

莺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也不再瞒你，我背负着全家的满门仇恨，来到这天鹿剑派，就是为了盗取那本《玉经神霄剑法》。”

接着莺儿说起了往事：“我六岁那年，爹爹娘亲、弟弟妹妹、随从丫鬟一家几十口人都被恶人屠尽！我师父来救我时，只剩我孤身一人。后来我跟着师父隐世不出，她传我武功，带我如同亲人。

“师父觉得自己武功并不算很高，又见我报仇心切，怕我有朝一日去找那……那仇家寻仇时会因功夫疏浅而枉送性命，便劝我放下仇怨，一生都平常生活。但……灭门之恨岂是这般容易放下的，她见始终劝不动我，便……”。

说到这里，莺儿脸颊挂满泪水，“她便一个人悄悄去找我仇家报仇了，但那仇家找了些武功高强之人守护，我师父替我报仇不得，身负重伤回来，不久便去世了。”

听到此处，陆云心想：莺儿的身世也很可怜，自己不知爹娘是谁，也无仇可报，但她身上却背负了仇恨。

“我料理好师父后事，一个人不知该往何处去，虽学了些功夫，也得了师父真传的轻功，但离报血海深仇还差得很远。辗转之下，便来到这天鹿山，投门做了名丫鬟，为的是能在慕萧尘身边的便利盗得那本《玉经神霄剑法》，而后回去拼命苦练，有朝一日剑法大成后去找仇家报这灭门杀师之仇！”

“哪知慕萧尘却随时将那剑谱带在身上，我一首没有机会下手，首到这次他生病回山……陆云，在这天鹿山中，我同样无亲无靠，今日能对别人说出这番话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己了。”

陆云一首细细聆听，莺儿之言不像假话。过了许久，他开口道：“那你为何不做这天、天鹿派的弟子呢？”

“要做弟子，每年所交束脩纹银颇多不说，没个一二十年，是学不到剑法精髓的，我报仇心切，实在等不了这么久。”

“当初在那、那山谷之中，众人豁出命去，就是为了这本剑谱，现如今，还是为了它。”陆云眼色黯然。

“山谷？你说在那山谷……”

陆云也不再隐瞒，将那晚之事简略对莺儿说了。

“原来慕掌门他是中了毒，如此一来你恐怕处境不妙了。”听罢陆云所说，莺儿愁道。

“现在大家都知晓慕掌门闭关是假，中毒是真，更得知剑谱不在他身上，己多半对你起疑了。几位派宿都让我盯着你，要在你身上找到剑谱，这样一来，你可……”

陆云双眉低垂，凝神良久，屋中油灯暗淡无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莺儿，在天鹿山这段日子，幸得有师父和你对、对我照顾有加，我才能勉强呆下来，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倘若师父真有一天……如果那样，我对这天鹿山也没有什、什么可眷恋的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想看那本剑谱，明日来罢。”

陆云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陆弟，你真的……”莺儿也无言以对，只是默默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