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照片（2/2）

八重神子突然变出一台漆木相机，镜头盖上的雷纹在月光下流转，“和这些发光蘑菇合影的话......”

白翎瞳孔剧烈收缩。

记忆如倒灌的海水淹没口鼻——暴雨中的绮良良也是这样举着相机，湿透的猫耳贴着取景框说“没事，小狐狸，你笑一下嘛......”，快门响起的刹那却像有冰凉刀刃抵上他后腰。

此刻八重神子调试光圈的动作与记忆完美重叠，连指尖划过镀金旋钮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要坐在晶簇旁边吗？”

八重神子用尾尖卷起少年发僵的手腕，雷元素凝成的樱花飘落在取景框边缘。

白翎机械地跪坐在苔藓地上，狩衣腰带被蘑菇孢子染成幽蓝。

当八重神子要他站在一个发光的巨木前时，他无意识捏住了衣角——这正是绮良良教他摆的第一个姿势。

那些被雨水泡发的相纸此刻仿佛重新在胃里翻涌，雷元素甜腻的气息与海腥味在鼻腔里厮杀。

“尾巴再翘高些哦。”

八重神子声音裹着蜜糖，镜头却对准他衣襟内若隐若现的相片残角。

少年蓬松的狐尾在听到指令的瞬间炸开绒毛，尾椎传来幻痛......

镁光灯亮起的刹那，白翎在强光中看到八重神子瞳孔里流转着狡猾的光芒，他本能地扬起嘴角，泪水却顺着伪装的笑容坠入衣领，在雷纹刺绣上晕开深色痕迹。

“最后一张了。”

八重神子突然贴近他耳畔，带着绯樱气息的吐息拂过颤抖的耳尖，“小翎把照片拿出来当道具好不好？”

晶蝶群在他们头顶轰然散开，雷光映出少年瞬间惨白的脸。

他维持着僵硬的跪坐姿势，任由八重神子冰凉的手指探入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