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朝堂朝议风波起298（2/3）

他原本以为，李善长会借钱用勤之事发难，却没想到，这老狐狸竟然来了个“以退为进”。

就在众人揣测李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朱雄英，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一丝无奈，还有一丝……

决绝。

这复杂的眼神，让朱雄英心中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臣……有罪……”李善长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钱用勤空印怠政，致使户部账目混乱，臣身为中书省左丞相，监管不力，实属失职！臣……有罪！”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李善长，竟然主动承认了钱用勤的罪行，并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老狐狸真的改邪归正了？

还是说，他另有图谋？

徐达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刀柄上的金属质感，让他感到一丝冰冷。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善长，想要看穿他这番话背后的真实意图。

这老狐狸，向来狡猾如狐，今日这举动，实在反常。

莫非……

他是想以退为进，博取皇太孙的同情，从而逃脱罪责？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

他目光如电，紧紧地盯着李善长，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

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绪：“哦？李丞相此言何意？”

“陛下圣明，臣不敢欺瞒。”李善长再次深深一揖，语气诚恳，“钱用勤空印一事，虽事由他起，但臣身为中书省左丞相，却未能及时发现并制止，实属失职。臣……愧对陛下的信任，愧对大明的江山社稷！”

李善长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奉天殿内炸开，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声，如同低鸣的蚊蝇，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朱雄英的裁决，等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朝堂搅成什么模样。

朱雄英端坐于龙椅之上，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寒潭，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没有立刻回应李善长的话，而是缓缓地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格外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茶水入口，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朱雄英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他们脸上或疑惑、或震惊、或忐忑的表情。

他心中冷笑一声，这群老家伙，一个个都是人精，想必早己猜到了李善长此举并非真心认罪，而是在以退为进。

“李丞相，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朱雄英放下茶盏，声音低沉，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逼李善长，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李善长感受到朱雄英目光的压迫，身子微微一颤，但他依然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丝毫不敢抬起头来，他那花白的胡须，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颤抖着，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枯草。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清晰有力，“臣，不敢欺瞒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臣身为中书省左丞相，未能及时察觉钱用勤的罪行，是臣的失职，臣罪该万死！”

李善长说完，再次深深一揖，额头几乎要贴到冰冷的汉白玉地面。

他语气诚恳，神情悲怆，仿佛真的对自己的失职感到万分愧疚。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众臣轻微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朱雄英的决定，等待着这场风暴最终的走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朱雄英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扶手，一下，一下，节奏缓慢而有力，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让他们更加的紧张不安。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只有烛火的爆裂声，如同细小的鞭炮，在寂静的空间中炸响。

终于，朱雄英缓缓抬起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嘲讽。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李善长，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李丞相，你既知罪，那便……”

他顿了顿，故意拉长了语调，就在众人屏气凝神，等待着他最终的裁决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嘴角的那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