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淮西勋贵求庇佑（2/3）

反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快意。

他就是要看看，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勋贵，在他面前，能嚣张到什么程度。

他要将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傲慢，他们的无能，全部都记录下来，作为日后扳倒他们的筹码。

等这群人骂得差不多了，胡惟庸这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脸上堆满了歉意。

“诸位大人，实在抱歉，家中临时有事耽搁，来迟一步，还望各位大人海涵。”他语气谦卑，姿态恭顺，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向长辈们认错。

他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胡惟庸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任由众人打量，丝毫没有慌乱。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将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注意到，陆仲亨眼中的怒火虽然没有完全消退，但也减弱了几分，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变成了疑惑，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诸位大人，下官知道，今日来迟，怠慢了各位，心中实在惶恐。”胡惟庸再次开口，声音更加柔和，“还请各位大人宽宏大量，原谅下官的无心之失。”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般，吹散了众人心中的怒火，气氛也逐渐缓和下来。

“哼，胡大人，你身为代理丞相，位高权重，却如此怠慢我们，实在有些不妥啊。”平凉侯费聚率先开口，语气虽然仍然带有不满，但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尖锐。

胡惟庸连忙拱手作揖，“费侯爷教训的是，下官下次一定注意。”

费聚脸色稍霁，微微点了点头。

他看着胡惟庸，心中暗自盘算。

此人虽然年轻，但颇有城府，而且如今身居高位，若是能与之交好，对自己日后的发展，必定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费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胡大人年轻有为，办事干练，老夫定当向皇上举荐……”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胡惟庸，“只是……”胡惟庸闻言，立刻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连摆手道：“费侯爷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下官出身低微，只不过是个刀笔吏出身，全仰仗各位前辈提携，才有今日的微末成就。”他说着，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谦卑，“各位前辈都是朝中栋梁，经验丰富，见识广博，下官还要多多向各位学习才是。”

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去了。

他们这些勋贵，大多是凭借祖上的功勋才得以位列朝堂，论治国理政的才能，的确不如胡惟庸。

平日里，他们也常常被人诟病尸位素餐，不学无术。

如今胡惟庸如此抬举他们，自然让他们感到十分受用。

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起来，众人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就连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陆仲亨，此刻也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阴沉。

“哼，胡大人客气了。”河南侯陆聚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等今日前来，不过是恭贺胡大人高升罢了。”

胡惟庸闻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

“陆侯爷说笑了，下官不过是代理丞相，何谈高升？”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

陆聚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厅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一股紧张的暗流在众人之间涌动。

胡惟庸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内显得格外突兀，也打破了这微妙的僵持。

“诸位……”胡惟庸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不瞒各位，这代理丞相之位……”

胡惟庸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代理丞相之位，其实并不好坐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胡惟庸如今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有不好坐之说？

“胡大人此话怎讲？”费聚疑惑地问道，浓眉下的双眼紧紧盯着胡惟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胡惟庸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诸位也知道，如今空印案闹得沸沸扬扬，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皇上将此事交由下官处理，可这空印案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一大批人。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他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恐怕什么？”陆聚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胡惟庸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随即又涌起一丝窃喜。

他们原本以为胡惟庸大权在握，不可撼动，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担忧。

看来，这代理丞相之位，也并非那么稳固。

费聚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盘算。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