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仇恨（2/2）

廖安民确实经验老到，他瞄准的正是城垛和城楼。

原来灵山卫不耐每日保养这些大弗朗基，又怕它们风吹雨淋坏掉了，竟将他们全部布置到了城楼的飞檐下。

只能说无论多好的利器，要是掌握他的人出了问题，那也是一堆废铁。

“打的好！”

见到一炮功成，余牧不由的激动大喝一声。

周围的士卒们见到这一幕，也是欢欣鼓舞，纷纷叫好。

廖安民从前日炮击灵山卫的士卒时就没有退路了，也想余牧面前多多表现自己，立刻又去调整炮口，准备再去轰击城门。

余牧却制止了他，命令继续压制城头。

杨镇海还是有点水平的，从他第一次战败后，就将东西两门用泥土封死，只留南北两门通行，不然也不会放心让李林这个草包来守。

同时向传令官道：“传我将令，命张仲第一千总部出击。先登者士兵记首功，越过士官首接升为队官，军官记次功，有官先补。”

佑安军按照明军制，也分为三等功劳：奇功、首功、次功。

这还是余牧第一次在战前赏功，可见他对此战的重视。

随着将令下达，大盾兵在前，扛着云梯的先登士卒在后，随时防范城头上的火铳、弓弩。

……

城头之上，百户江大海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佑安军士卒，面露惊恐之色，犹如困兽一样在城头上打转。

他怕被大炮砸着，不敢离城垛太近，只知道抽打军户们，命他们放铳、放箭。

守城军户们既要忍受火炮的轰击，又要挨他的斥责鞭打，都窝了一肚子火。

做过俘虏的张德全也在守城的士卒里，他因对佑安军有好感，动作就有些拖拉，被江大海见了，照着他的脸就一鞭子抽了下去，喝骂道：“天生的贱种，还不抓紧放铳！”

张德全脸上火辣辣的疼，气的牙齿咬的咯咯首响，可看到督战队腰刀雪亮，还是低下了头。

不想江大海却好似找到了出气筒，仍不管不顾的抽打他，一边打还一边污言秽语的滥骂。

“狗东西！贱种！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不知道是被战场激发了凶性，还是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张德全忽然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贱种！”

江大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尖声道：“你说什么？”

回答他的却是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眼，以及一只点燃火绳的单眼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