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道谢（1/2）

指挥使衙门的后宅，余牧手拿蜡烛，正在细看一幅山东地形图，上面标注了山东的主要城市、道路、山脉河流，以及兵力布防图。本文搜：求书帮 qsbxs.org 免费阅读

这地图他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仍然看的首皱眉头。

山东位于中国中部，东临黄海，西接中原，南连江淮，北望京畿，中部多山，多丘陵。

而山东北部，自胶东半岛一线一首到济南府，基本上并无大的山脉，算得上一马平川。

佑安军不管如何选择，势必要拿下整个胶东的，拿下胶东后，防守便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就在沉思时，忽然有阵阵丝竹从东南而起，婉转飘扬。

余牧一愣，问身旁侍立的紫薇：“谁在吹洞箫？”

紫薇轻皱眉头，迟疑道：“奴婢不知，或许是隔壁院子吹得，我记得马千总的夫人吹得尤其好。”

佑安军占了指挥使衙门时，因为许多官员搬过来也没地方住，便把他们一股脑全安置在里面，再住不下，又安置在隔壁被抄家的官员家里，正好方便办公。

余牧细听，摇了摇头，这声音却没那么远。

左右无聊，便循着声音往外走。

指挥使后宅两进院子，里院有假山、池塘、花园，还有二层阁楼以供观景，余牧整天忙碌，还未曾细细欣赏过。

夜空中明月高悬，银色月辉洒满大地，再听着箫声，有种游走在冰壶之中的错觉。

声音就在阁楼上，余牧顺着南侧扶梯蜿蜒而上，却见竟是绿珠和几个十二三岁女孩在那里。

余牧认得这几个女孩，都是原灵山卫指挥使杨镇海的婢女，余牧攻下灵山卫后，这些女孩无处可去，便全留了下来做了雇工。

余牧平时忙，也见不到她们几面，没想竟都和绿珠玩到了一起。

一曲吹完，几个小丫头都是齐声欢呼，跳起来将绿珠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吵嚷，都要再听。

绿珠也不见了平时的端庄，将手中的洞箫举高，得意的说道：“我吹得好不好？”

“好！”

“有多好？”

“特别好！”一片女孩的悦耳声回应。

绿珠这才一脸欢笑，再次吹奏起来，曲调轻松欢快，余牧侧耳倾听，应是此时流行的《渔樵问答》。

余牧没有打扰她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一曲终了，绿珠放下洞箫，几个女孩再次欢呼起来，纷纷要求她再吹一曲。

绿珠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天己经吹了好几曲了，再吹下去，你们可要听腻了。”

“不会腻的！”一个女孩抢着说道，“绿珠姐姐吹得这么好听，我们永远都听不够！”

绿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正要说话，忽然瞥见了站在楼梯口的余牧，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模样颇为娇憨。

“大人！”

几个女孩这才注意到余牧的存在，纷纷收敛了笑容，有些拘谨地站到了一旁。

余牧笑着打量了绿珠几眼，这丫头素来稳重，没想到还有活泼的一面，摆手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玩吧！”

绿珠见余牧欲走，犹豫了一番，忽然喊道：“大人！”

余牧回过头，笑道：“有事？”

绿珠轻咬嘴唇，郑重的行了个万福礼，“绿珠代灵山卫的贱籍姐妹，谢过大人！”

余牧想一下才明白绿珠的意思，呵呵笑道：“提出废除户籍制度的是吴泰，你该去感谢他才是！”

绿珠轻轻点了点头，说：“不瞒大人，吴大人也早己经感谢过了！”

余牧愣了一下，两人还是经常见面的，也没见她感谢，合着这诚意也不是很足啊！

哈哈一笑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话说两头，高榭一回到胶州，孙握玉就立刻召集幕僚、属官听取他的汇报。

听完之后，孙握玉面色犹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余牧心向朝廷？只要答应了他的条件，就愿意归顺？”

高榭道：“正是，这话正是余牧亲口所说。”

孙握玉心中并不信余牧的鬼话，但余牧若是攻打州城，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于是将眼睛看向堂中的吏房司吏高尧。

明朝的官是流水的，干完几年就走了，但吏员却都是本地人，多是由科考无望的士绅旁支组成，关系网盘根错节，极为复杂。

少数有能力的，如海瑞那样的，能把手下的吏员整治的欲仙欲死，但大多数人却资质平庸，或懒得去管，只能当个吉祥物。

孙握玉算不上吉祥物，但是也不是什么干吏，州内的大事小情，特别是钱粮征免，还是得靠这些吏员出面。

这高尧便是吏员们中的佼佼者，平时孙握玉和士绅们勾连，都是请他去引线搭桥。

高尧也明白孙握玉的意思，却只当没看见，双眼看着屋顶，一言不发！

孙握玉面皮抖动，还是语气缓和的问道：“高司吏，不知那余牧要钱粮的事，你如何看啊？”

高尧这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