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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日已斩七颗鬼头(1/3)
不久楼内传来瓷器碎裂声。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org 免费阅读坐馆李文田摔了盖碗茶,汝窑碎片砸中跪禀的打仔膝盖:“当真挂着红毛番的头?”
太师椅扶手被狠狠拍了一巴掌,这是用华工工资抽水换的海南黄花梨。
“你老母的目珠生疮?看仔细了?”
跪着的打仔不敢抹脸上茶渍:“坐馆明鉴,马鞍旁悬着的红毛首级还淌着血......至少十余...”
账房先生毛笔抖落墨点,污了今日要送总会商讨的《三藩华人守纪约束书》:“坐馆,他们往保安堂去了...”
李文田突然冷笑,暴怒不己,“食碗面反碗底(忘恩负义)的烂仔!无法无天!之前在南滩械斗的事还帮他捂着,付出多少代价,如今还敢在金山埠做杀神?”
“红毛鬼要是看见唐人街挂着他们的首级,明年运福寿膏的船还能靠三藩码头?”
账房先生战战兢兢递上热毛巾:“坐馆,总会那边......”
“总你老母!”李文田不耐烦地怒喝,“今日敢在唐人街旁若无人地纵马。明天就敢骑在我头上屙屎!”
“叫阿彪带上全部打仔!备上荷兰水(汽水)与雪茄烟——若是撞见红毛冲进来要人,就说唐人街在抓偷渡客。”他突然压低声音,眼里闪着阴鸷:“要是陈九那班人不服管教......”
他给了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打仔踉跄着退下时,李文田摩挲着太师椅扶手上的凹痕,他突然想起陈九那双饿狼似的眼睛,就像当年,那个宁愿跳海也不肯签卖身契的后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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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堂的乌木匾额在唐人街的昏暗下显得发黑,陈九翻身下马时肋间伤口崩裂,血珠顺着麻布流出。他瞥见门缝里飘出的艾草灰打着旋儿落在马蹄前,让他愣了一瞬。
“九爷,这家的师傅是跌打圣手…"
“家中祖辈是开医馆的…”
黄阿贵话音未落,陈九己撞开门板。檀木药柜前瘦削的背影顿了顿,中年男人正将晒干的药材分装入屉,没有因为来者的莽撞停下。
“我这有很多兄弟等着救命。”陈九的手枪重重磕在台子上,他己经厌倦了上一个医师的嘴脸,因此这次说的很不客气。
“六个肠穿肚烂,三个断手断脚,其他都是刀斧伤。得罪了,请您快点,马就候在外面。”
老医师转身时浑浊的眼珠扫过陈九几人缝隙里门外的光,突然轻笑出声。手掌抚过案头的方子,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捣药留下的药粉。
“后生仔,把油灯都点上。”他踢了脚呆立的徒弟,“取些止血散,金疮药装两斗。”
“其他的我来准备。”
陈九握枪的手僵在半空。他预想过威逼利诱的场面,却未料这枯瘦老头竟像迎接老友般自然。
外面的马匹在疲惫地大口喘息,老医师己披上浆洗得发白的青布大褂,袖口己经磨损得露底。
“不问我们杀的是谁?”黄阿贵忍不住开口,衣摆还在往下滴着泥水。
师傅抓药的手稳如磐石,党参片雪白地落在桑皮纸上:“医者眼里只有将死之人与可活之人。”
他忽然抬头,褶皱里藏着的眼睛亮得骇人,“就像你腰间那柄刀,砍人时难道还分善恶?”
说完他瞥过陈九几人的脸色,突然又给旁边忙碌的徒弟递话。
“风寒发热的药也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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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刚要翻身上马,平静就是在这时被截断的。
二十余双千层底布鞋碾过土路的声音潮水般漫来,阿彪面色不善地走在最前面。
这个三邑会馆头号打手今日特意换了新做的绸布长衫,准备去瞧妓馆一个心仪己久的姑娘,刚要出门就被喊来,
“姓陈的,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出唐...”
狠话卡在喉头,阿彪瞳孔突然收缩——马鞍右侧悬挂的头颅中,有个金发碧眼的瞧着像是爱尔兰码头帮的老大。三天前这恶鬼在码头当街踢打卖鱼老头胸腔时,他带着会馆兄弟就躲在一边发抖。
此刻,那张嚣张跋扈的面孔死不瞑目,金红色的头发鬈曲,嘴角还挂着一丝痛苦的抽搐,仿佛在嘲笑阿彪的懦弱。阿彪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
陈九的刀尖缓缓抬起,刃口崩裂处还勾着几根淡金色鬈发。他向前半步,阴影恰好笼住医师佝偻的脊背。阿彪感觉呼吸一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姓陈的,你疯了吗?”阿彪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唐人街的规矩你不懂?”
陈九没有说话,手里的马刀稳稳地指向对面拦路的人。
阿彪身后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不止一个人认出了那个金发头颅。唐人街做装船卸货的苦力众多,很多人挨过码头帮的欺负。有人小声嘀咕:“这就是前几天在码头上踢打老王头的恶鬼?”
“瞧着像是码头上红毛番的头人?”
阿彪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感觉后背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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