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不试试呢（2/2）

岳峙的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出来。

沈长清随着她一起沉默，眼睛盯着面前打球的一群人。

己经切了好几波人，来来回回的换上下场。

岳峙还在台阶上坐着，沈长清却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微微仰起头，视线和她平齐，很轻易地撞进岳峙的眼睛。

“岳峙，为什么不试试？”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我的成绩并不是拔尖的，我真的能把这种事做好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沮丧和颓然。

“为什么不行？”沈长清反问。

她记得之前岳峙对她说过——数学支配着宇宙。她那时候眼里迸发的光芒或许就来自数学宇宙的碎片，她曾经为这一星半点的碎片喜悦，日后说不定能采撷这辉煌宇宙更多的伟大果实。

她第一次见岳峙的头发还很短，蘑菇头，现在却长长一点了，软软地挂在她脖子两侧。

时间很奇妙的。

人和人之间的羁绊也是。

她摸摸岳峙的头发，语气温柔，“岳峙，不要这样轻易否定自己，你是我见过那么多人里，最有数学天赋的人，或许之后你的成就不仅仅在数学上。”

岳峙有些无措地望着她，这番鼓励和夸赞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沈长清笑，在温暖的中午，阳光不偏心地照在每一个身上，她却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小菩萨，“岳峙，你这样聪明又肯这样努力，不要让自己陷入平庸无为的泥沼，去试试吧。没有取得成绩了又怎么样呢，那些你学习到的东西依旧是你的，你也依旧是岳峙不是吗？”

岳峙静悄悄地看了她许久，她第一次这样正式地看沈长清，却突然生出点想哭的念头。

她搂住沈长清的脖子，嗓音哽咽，“谢谢你，沈长清。”

很多年后，当岳峙真的在自己挚生所热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取得不俗的成绩后，她最经常回想的还是这一个午后，她最想说的话还是那一句——

长清，谢谢你。

盛时跑去喝口水的功夫发现顾一垣不见了，等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在球场边缘的上方，背影首挺。

他跑过去叫他，顾一垣却没有动，仍旧是刚刚那个姿势。

他去望顾一垣的脸，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又看着他的眼神，顺着望过去。

是他之前的同学，岳峙。

她窝在沈长清颈窝里，似乎在哭，沈长清还在不停安慰她。

嗓音温柔平静，像大海里的水，能包容一切。

顾一垣目光沉沉，眼里是不能被窥视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