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物之所聚斯有神（1/2）

尽管夜里有母亲的陪伴以后，董芝不再害怕了。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mzjgyny.org 免费阅读但她还是决心搞清楚马头娘的来历。

所以一下课，她就堵住了丁先生。

丁先生以为她刚刚课上有什么没听懂，想到她这半个月来的进步，和颜悦色地问：“文姜，方才课上可是有什么听不懂？”

董芝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课上讲的我都听懂了。我只是有一事，想请教一下先生。”

丁先生非常潇洒地说：“你说。”

“先生，”董芝一脸严肃地问，“我要怎么才能在一天之内学会《急就篇》呢？”

丁先生有些想发笑。在学馆，总有些学童异想天开，他己经习惯了。

他很有耐心地说：“那是不可能的，《急就篇》你们如今不过学了一半，还需再学两个月。你一日之内学不完。”

董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为难地说：“先生，真的没办法了么？”

“有。”

董芝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办法？”

“今晚你躺到床上，眼睛一闭，睡着的时候就会了。”

董芝先是一喜，但很快反应过来，撅起嘴道：“先生，你不要诳我，我听得懂的。你是想说梦里什么都有。”

丁先生笑道：“那不就是你想要的么？文姜，你一日也不能吃完两个月的饭，又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将两个月的字都学会了呢？”

虽然早就猜到答案，董芝还是一阵失落。

丁先生见状，好生安慰了她一番。

“文姜，你近日写字大有长进，听写默写不曾有讹误，可见你近日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只要你继续努力，何愁学不会《急就篇》呢？莫说《急就篇》，就是《孝经》《论语》，又有何难？但这不是一日两日可成之事。圣人有云，欲速则不达，你不要着急。”

董芝受教，但她确实很想知道马头娘的事。所以她不懂就要问，低声问丁先生，“先生，我想学会《急就篇》，是想在书里查些东西。”

丁先生笑道：“哦？你想查什么？”

董芝神秘兮兮地说：“马头娘。”

丁先生皱起了眉：“这马头娘是何人？”

董芝说：“我听人说是蚕神，可我家蚕神是菀窳妇人与寓氏公主，就不知道马头娘是谁，我想在书里查一下。”

丁先生一听，便觉得这马头娘八成又是淫祀。

丁先生道：“我从未听过马头娘之名。蚕神自古以来便是菀窳妇人与寓氏公主，从来都不是马头娘，文姜你不要听信那些巫汉巫婆的胡言乱语。”

说到这里，丁先生开始跟董芝讲故事了。

“先前汝南鲖阳侯国有猎人设陷阱，逮住了一头獐子。猎人还没来看陷阱，一个贩卖咸鱼的行商路过，看到这头獐子，就把它拿走了。但他想着，首接取走是不劳而获，所以他把一条咸鱼放进了网里。

“过了一会，猎人过来，看见网里竟然放了条咸鱼，感到很奇怪，就跟许多人说了。人们辗转相告，认为这是神所赐下，纷纷前来治病求福，据说很多都应验了，大家就建起了祠堂，并把咸鱼安置在里头，称之为鲍君神，由数十名巫祝供奉。

“过了几年，那个放咸鱼进去的行商又路过那里，看见祠堂，得知来历之后，说这是他放进去的咸鱼，根本没有神。他进祠堂把咸鱼取走了，从此这个祠堂就衰败了。文姜，你觉得这神，是如何来的呢？”

董芝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想了想，说：“先生，你的意思是，神是很多人一起吹出来的吗？”

丁先生点了点头，道：“没错。经传所说的‘物之所聚斯有神’，就是这个意思。”

董芝肃拜：“谢先生教导。”

丁先生满意地走了。

但董芝心想，马头娘可和那些野神不一样，这是仙人认证的恶神，肯定存在的。

但是连先生都不认识马头娘，这是不是说明，马头娘现在还不是蚕神，只是菀窳妇人与寓氏公主养的巨蚕，仙人知道的是未来要发生的事？

必定是这样。

董芝想到这里，眉头舒展开来，再也不担忧了。

放学时，虞舒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羞愧地说：“阿芝，我没帮你问到马头娘。霍先生说她从未听过，还让我少听些巫祝之言。”

董芝说：“没事，我也问了丁先生，丁先生也不知道。先生他们都不知道，想必它还不是神，我们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

“真的。”

两人都高兴起来。忽然，董芝的笑容顿住了。她愤怒地看向虞舒，“你怎么在学馆还是叫我阿芝？你要叫我的字！”

虞舒连忙应道，“好的，阿芝。”

“字！我说了是字！你要叫我的字！”董芝用力拍打虞舒的头，“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虞舒连连求饶，“好好好，我记住了，文姜。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董芝大度地原谅他了，还给他分了些桑葚干。

酸甜的滋味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