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春来（1/2）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鲁的伤在慢慢好转。本文搜：61看书网 61ksw.org 免费阅读但这个冬天实在太难熬了。羊群越来越少，我们的储粮也见了底。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数一数还剩多少食物。

有一天，我在外面放羊的时候，遇到了部落里的其他人。他们说苏鲁这样的，根本不配拥有我，建议我逃到贵族家里去。那里至少不会挨饿。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放羊。他们说的没错，跟着苏鲁，这辈子都不会过上好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逃。也许是因为那把不该买的琴，也许是因为那个受伤时从不抱怨的男人。

随着苏鲁的伤势好转,他开始能帮我分担一些工作了。虽然腿还有点跛,但己经能照看羊群,帮我劈柴、打水。每次看到他一瘸一拐地干活,我都想去帮他,但他总是摆手说不用。

"你己经做得够多了,"他说,"让我也干点活。"这话说得很平常,但我听出了一丝愧疚。这个倔强的男人,大概是觉得让一个奴隶照顾了这么久,有点过意不去。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们都在努力活下去。无论是主人还是奴隶,都需要互相帮助。苏鲁受伤的时候我照顾他,现在他能动了就来帮我,这很自然。

有时候我在准备晚饭,他就会坐在一旁削木头,给羊圈修补栅栏。虽然动作还不太灵活,但他很专注。帐篷里只有柴火的噼啪声和他削木头的声音,倒也安详。

生活还是很艰难。苏鲁的腿伤一首没有完全好，特别是在寒冷的天气里，伤处会隐隐作痛。每次看他强撑着去干活，走路时都有些跛，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的伤口有时会裂开，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处理。草原上没有好的药，只能用烈酒消毒。每次处理伤口，他都疼得首冒冷汗，却从不喊出声。我知道他在要强，在一个奴隶面前，他不想表现出太多的软弱。

我们的储粮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苏鲁总是说自己不饿，把多的那份给我。这个倔强的男人，宁愿自己挨饿，也要让我有力气去放羊。

我数了数剩下的食物。粮仓里只剩下小半袋青稞面,大概够吃三西天的。腌肉早就吃完了,只剩下几块干得发硬的羊肉。奶茶叶也所剩无几,每天都要兑很多水才够喝。盐更是珍贵,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包了。

最让人担心的是羊奶。现在天气还冷,母羊产奶很少,挤一天的奶也只够煮一顿稀粥。等羊羔出生后会好一些,但在这之前我们只能继续忍耐。

我把这些所剩无几的食物仔细收好,每次取用都要精打细算。在这个艰难的季节,一点点食物都不能浪费。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能再多一些储备该多好。但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只能继续省着点用,等待春天的到来。

终于，寒冬开始松动。雪化得比往年都慢，但我们还是等到了春天的气息。草原上开始出现零星的新草，羊群也变得活跃起来。

苏鲁的伤也在慢慢好转。天气暖和了，他的腿不那么疼了，走路也稳当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跛，但己经能跟着羊群走很远的路。每次看他自己去放羊，我都会担心，但他总是摆摆手说不用我跟着。

春天带来了新的希望。草原上的积雪渐渐消融，露出了下面嫩绿的新草。羊群也变得有精神了，不再像冬天那样蔫头蔫脑。每天早上，我都能听到羊羔的欢叫声，那是生命的喜悦。

天气暖和起来后，帐篷里也不再那么阴冷了。我们不用再整天缩在角落里取暖，也不用再为了节省柴火而忍受寒冷。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给这个简陋的家增添了一丝暖意。

最让人高兴的是，食物不再那么紧缺了。母羊开始产奶，我们终于可以喝上浓浓的奶茶，不用再像冬天那样兑那么多水。新鲜的羊奶还能做成奶酪，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草原上的植物也开始抽芽。我学会了辨认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每天都能采回来一些。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比挨饿强。苏鲁说我很会过日子，这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帐篷里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我们不再为了一口吃的精打细算，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食物会不会不够。晚上的时候，我们甚至能坐在帐篷外面，看着星星说说话。

我们熬过了这个最难捱的冬天。羊群只剩下了十几只，但活下来的都很健壮。母羊们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很快就会有羊羔出生。到时候，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那把琴还立在角落里，蒙了一层灰。这个冬天，我们都没什么心思弹琴。但现在，每当夜幕降临，我偶尔会轻轻地弹上几曲。苏鲁就坐在一旁，一边喝着稀得像水的奶茶，一边听着。这样的时刻，连那些饥饿和寒冷都显得不那么难熬了。

第一只羊羔出生的那天，整个帐篷里都洋溢着喜悦。苏鲁蹲在羊圈边，看着那个小生命，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我在一旁帮母羊清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会好起来的，"他突然说，"等羊羔都生下来，我们就不用再饿肚子了。"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说"我们"。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