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沉香烬落（1/2）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本文搜：狐恋文学 xhulian.org 免费阅读店内的冷气开得极足，林悄悄坐在角落，双手摩挲着盛有关东煮的纸杯，试图汲取些许暖意。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坐在对面的顾明轩，落在他腕间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顾明轩修长如玉的指尖捏着一根樱桃梗，在被冷凝水雾模糊的桌面，缓缓勾勒出拆迁图纸的轮廓，声音低沉而略带蛊惑：“悄悄姐，你见过会吃人的老宅吗？那些红木雕花的地板缝隙里，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话还未说完，便利店的玻璃门猛地被狂风吹开，裹挟着雨水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苏曼裹着湿透的香云纱旗袍，狼狈地撞进店内。她鬓边的珍珠发夹在慌乱间勾住了顾明轩的袖扣，随着她的动作，耳后那块淡红的胎记显露出来。林悄悄瞳孔骤缩，这个胎记与她记忆中林小雨锁骨下的印记竟如出一辙。

“顾先生新请的助理？”林悄悄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目光紧紧锁住苏曼腕间那串沉香手串。那手串色泽古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正是顾氏祠堂供奉了二十年的老物件。顾明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将手中的樱桃核随手弹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说道：“苏小姐可比沉舟哥养的那些金丝雀有趣多了。”

晟世集团顶楼的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映照着金融区五光十色的霓虹。林悄悄面色冷凝，将手中篡改过的标书重重摔在会议桌上。顾沉舟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他的目光扫过林悄悄腕间晃动的银链，那是昨夜顾明轩在便利店特意为她戴上的生辰礼物。

“这游戏，也该换个庄家了。”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周慕白大步走进来，脚下的意大利皮鞋无情地碾碎了满地的樱桃核。他眼神犀利如刀，首射向顾沉舟：“顾总当年靠着化工厂事故吞并林家，如今，也该轮到令弟了……”说着，他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监控画面——顾明轩正与拆迁户代表在仁爱医院密谈。

雨势丝毫未减，肆意冲刷着城中村的危墙。林悄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中，高跟鞋不时陷入泥坑。突然，包工头老刘的儿子从一旁冲出来，拽住她的衣角，神色慌张：“小雨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林悄悄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沉香，断面刻着“19980903”。就在她拿起手机，打开闪光灯查看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暗巷深处，苏曼的旗袍一闪而过。

“悄悄姐的嗅觉，比我想象中还要敏锐。”顾明轩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混着那熟悉的沉香味。他指尖燃着的沉香，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骤然照亮了危墙的裂缝。借着这光亮，林悄悄惊恐地看到，裂缝中蜿蜒的霉斑竟诡异扭曲成胎儿蜷缩的轮廓。顾明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若来自地狱深渊：“当年这里埋着的，可不止是钢筋。”

股东大会现场，气氛紧张压抑。巨大的电子屏毫无征兆地雪花闪动，紧接着，林小雨的首播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打破了寂静。少女戴着和苏曼同款的珍珠发夹，正将拆迁合同狠狠塞进碎纸机，声音颤抖却又带着决然：“晟世在城南地块埋了……”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脖颈处泛起骇人的红疹，病号服下，隐约可见沉香手串深深的勒痕。

“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顾沉舟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按下遥控器，大屏瞬间切换成泛黄的产房记录。画面中，浑身是血的顾明轩被推出手术室，而主刀医师的胸牌旁，别着的正是林悄悄曾遗失的樱桃发卡。与此同时，林小雨病房里，氧气面罩突然泛起白雾，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老祠堂内，暴雨如瀑，打在屋顶瓦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供桌下的暗格在一阵轻微的响动后缓缓弹开，林悄悄颤抖着伸手，摸到半本被焚烧过的实验日志。焦黑的纸页间，粘着一片沉香屑。她用手机闪光灯照亮，努力辨认着上面残存的字迹：“……双胞胎基因序列异常……”就在这时，一道惊雷轰然劈落，刺眼的雷光中，她看见顾明轩静静地站在香案前，手中转动的翡翠扳指，与顾沉舟的那枚恰好是一对。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非要你戴上这条链子了吧？”顾明轩突然上前，猛地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纹着的林美玲遗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当年沉舟哥抱着你逃出火场时，可没想到二十年后……”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供桌上的银镯，内圈“赠吾女”的刻痕，正对着林悄悄腕间那道因常年佩戴手链留下的红痕。

便利店的冷柜依旧嗡嗡作响，林悄悄坐在原位，蘸着关东煮的汤汁，在纸巾上缓缓勾画着什么。透过玻璃门，她看到苏曼正将那串沉香手串戴在陆子琛的腕间。店内的电视突然插播突发新闻：仁爱医院039病房旧址挖出成箱的胎儿标本，密封袋上的生产日期，竟全是1998年9月3日。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林悄悄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画面摇晃的录像，泛黄的画面里，少年时期的顾沉舟抱着襁褓，在暴雨中拼命奔跑，身后